可惜虢国夫人未必就真的会把这位“裴氏”说给李玳为妻,一切都只是大家的推测而已。没影子的事,是做不得真的。
更何况,如今有了这出流言事件,虢国夫人未必还会继续为李玳做媒了。连背锅的人选都是现成的,就说是因为李玳与杨十六娘暧昧不清,以至于杨十六娘的兄长们故意往外放流言破坏虢国夫人的名声。后者若以此为借口拒绝做李玳的媒人,李玳也无话可说,只能去找杨家人的晦气。
因此李俪君只是自个儿乐一乐,并不会真的把霍国长公主的小女儿裴氏视作自己未来的继母人选。
她继续问吕嬷嬷后续的消息:“阿耶知道这件事了吗?他是个什么反应?”
吕嬷嬷道:“嗣王虽然听说了消息,但并不知道昌乐公主推测,虢国夫人可能会把那位裴娘子说给他的事。王爷特地嘱咐了王妃,叫她千万要封锁住消息,别让嗣王知道呢。倘若虢国夫人将来要做媒的不是那位裴娘子,这么做也是不影响人家寡妇的清白名声,到底是霍国长公主的女儿,是王爷的亲外甥女。倘若将来虢国夫人真把裴娘子说给嗣王了,嗣王八成是不乐意的,王爷就不能让他坏了事,把这门上好的婚事给搅和了!”
隋王还是很了解自家儿子脾性的,因此早早嘱咐身边的人做好预防措施。他心里大概也盼着儿子能娶外甥女吧?脾气直有什么?善妒又如何?隋王只盼着儿子能娶个靠谱的媳妇回来,不要再闹得家中鸡犬不宁,还出了人命!裴娘子哪怕是守了寡,带着儿女大归,身份也不是陈氏能比的。她有做公主的母亲,还有裴家整个家族为后盾,杨十六娘再得宠,也休想象小杨氏似的,对正房下毒手!
李俪君微微冷笑:“阿耶不知道这事也好。人家裴娘子有那般了得的家世,就算想再嫁,也未必会看上我阿耶。就别让阿耶自我感觉良好,还嫌弃人家配不上自己了。”
吕嬷嬷道:“嗣王这些日子一直在给虢国夫人赔罪。他特地上了杨家的门,去把人家兄弟几个都大骂了一顿,回头又给虢国夫人送了重礼。虢国夫人晾了他半日,才让他进门了。也不知道两人说了些什么,反正嗣王回王府后,没说虢国夫人拒绝再给他做媒的话。”
李俪君挑了挑眉:“虢国夫人还要继续给他做这个媒?”她还以为对方会趁机摆脱这个麻烦呢!
吕嬷嬷其实也想不明白:“她本来就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如今又与杨十六娘家里结了怨,怎么还非要掺和下去呢?”
崔嬷嬷在旁冷笑道:“这不是明摆着的么?正因为虢国夫人记恨杨十六娘一家,才会继续掺和下去。只要她这边不拒绝给嗣王做媒,嗣王的正妻之位就始终空在那里,杨家想要杨十六娘正经嫁进隋王府就成了白日做梦!可为了笼络住嗣王,他们不可能把婚事一直拖下去,到头来,杨十六娘只能进门做妾,而且需得在正室进门之前,把儿子给生了,否则,将来还有他们家什么事儿?!”
一位娘家强势的继室进门,只要生下了健康的儿子,只怕连原本的嫡长子李俭让都未必能坐稳继承人之位,更别说是妾室之子了。杨十六娘当初说,嫁进隋王府做妾也无妨,生了儿子也不会跟兄长们争位,就做个郡公、国公也挺好的。这话说不定就一语成谶了。
众人都想到了这一层,互相对视一眼,都觉得挺解气的。反正她们效忠的陈氏没有留下儿子,只要将来进门的嗣王妃别为难李俪君,她们也乐得见杨家人吃憋,连杨家女留下的几个孩子也跟着受累。
李俪君拍拍手,吸引来众人的注意力:“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咱们成功坑了杨家一把,过后也不要做得太多,以免引起他人怀疑了。吕嬷嬷,你能确定那几个酒肆、食谱的伙计会保密,不把你供出来吗?”
“没问题!”吕嬷嬷对此十分有信心,“老奴也不是直接跟他们见面的,而是打发了底下一个生面孔的伙计去收买他们。那伙计当时刚刚从别处进京送信,办完这件事后,就被老奴打发去咸阳的铺子做二掌柜了。长安城里没几个人见过他,就算那些酒肆、食铺的人告诉别人,是有人故意收买他们放流言的,这事儿也牵扯不到咱们头上来。”
更何况,酒肆与食铺的伙计们好好的怎会把自己供出来?如今又没人怀疑到他们头上,他们继续装不知情就行了,没必要自讨苦吃。
其实也是活该杨家人走霉运。当时杨十六娘的那个嫡兄在酒肆里吃醉了酒后,曾经撒酒疯骂过很多难听的话,被老板娘送回家的路上,也依旧骂骂咧咧不停。虽然他从头到尾都没有点明自己骂的是谁,可如果不是有人从头听到尾,跟了他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