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他不敢再让叶蓁蓁伺候,自个儿拿起胰子刷洗,叶蓁蓁本来是避开视线的,结果发现他的手臂上有一道还未淡化的红痕,像是受伤遗留下来的。
“你的手是怎么回事?”叶蓁蓁眉头紧锁,整个人都严肃了起来。
崔维桢动作一顿,轻描淡写地说道:“救人,不小心被划了一下。”
虽然他情绪淡淡,但叶蓁蓁能够想象出当时的情景有多么地危险,从手臂的痕迹来看,肯定是锐器从侧面砸下来,若不是他反应快用手挡了一下,这一下怕是要砸到脑袋了。
叶蓁蓁心中一阵后怕,继续检查崔维桢的身体,发现除了手臂上的疤痕外,身体的其他部位还有其他大大小小的痕迹,她的眼圈又忍不住红了起来。
崔维桢无奈地叹了口气:“别哭,都是小伤,已经痊愈了。”
叶蓁蓁掏出帕子擦了擦眼泪,鼻尖红红的:“你身上怎么这么多伤口?你作为主官不去修筑河坝,怎么像是去干了搜救的活儿了?你常常训诫儿子,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你又何尝做到了?”
崔维桢沉默了半晌,才低低地道了声:“对不起。”
他知道自己的行为不理智且危险,但是明州大患,搜救人手严重不足,时常需要他亲自出面解决问题,于是不可避免地遇到一些危险。
即便他没必要冒这个险,但,他的原则让他无法袖手旁观。
他对得起朝廷,对得起百姓,就是对不起家人。
他身上的每一道伤口都是勋章,但他不敢在心中泄露分毫,也只有这个时候才敢让妻子知晓。
甚至……连他曾经得过疫病这件事,他都没有泄露过分毫。
叶蓁蓁又擦了擦眼角,声音有些哽咽:“我知道你的志向和抱负,只希望你日后能够多想一想我们。”新笔趣阁
崔维桢紧紧地抱住了她,郑重地承诺:“好,我都听你的,日后再也不会了。”
“你要记住了……”叶蓁蓁不放心地嘱咐着:“算了,我替你记着,日后再犯,我定会罚你。”
崔维桢露出了轻松的笑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