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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执端翘首以望,小胖手指了指彩楼:“我要最高那一盏!”
“小郎君真有眼光,一下子就挑中了咱们的灯王,小人这就给您取来。”管事无脑吹,立马殷勤地去给崔执端取灯。
并不用攀爬取灯那么麻烦,每一盏花灯都有红绳牵引着,只需要解下相应的绳子就能取下,所以管事很快就提着一盏璀璨辉煌的八宝琉璃宫灯来了。
崔执端兴冲冲地接过自己的战利品,沉沉的宫灯压得他差点提不住,宫灯晃了晃,惊得管事连忙伸手虚托了一把,生怕小主人把宫灯砸了。
崔执端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谢谢伯伯,我能拿得稳。”
管事受宠若惊,连连摆手:“这是小人应当做的,小郎君折煞小人了,小人张鸣,您直呼小人姓名就是了。”
崔执端摇了摇头,却没再继续多说什么,娘亲自小教育他规矩,不管见了谁,不管是什么身份地位,都要礼貌待人,哪怕对方是家中下人也一样。
和气待人并不代表自己软弱可欺,德堪其位,旁人自然会拥护你。以前崔执端不懂,现在他渐渐明白了。
敬人者,人恒敬之。
未曾散去的士子们见此,免不得心生感慨,赞道:“崔小郎君聪慧伶俐,仁厚宽和,家风可见一斑啊。”
“不愧是世家子,以小见大,日后足见非凡。”
……
隐隐约约的夸奖声传来,崔执端耳聪目明,听得一清二楚,免不得面红耳赤,要不是在外边,他怕是要埋在娘亲怀里不出来了。
儿子备受赞誉,叶蓁蓁与崔维桢都颇为自豪,但面上都稳住了,免得落下狂妄的风评。
年纪还小的崔执明不用忌讳这些,与有荣焉地夸着弟弟:“我们家的旺仔就是么棒,他们真有眼光。”
崔执端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
“好了好了,明明你再夸他,他的小尾巴就要翘到天上去了。”叶蓁蓁揉了揉崔执明的脑袋:“你要不要也去猜个灯谜?”
崔执明跃跃欲试,但眼底带着点犹豫,大概是担心猜不出来吧。
崔维桢看了旁边的管事一眼,管事立马闻弦知雅意,热情地招呼着崔执明过去,特地给他挑了个简单的灯谜,崔执明立马就猜出来了。
很快,崔执明的手里也多了一盏华丽的宫灯。
崔维桢没再久留,冲士子们微微颔首,就带着妻子和孩子们离开了。
街道上渐渐热闹起来,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街道上渐渐热闹了起来,伶人们扮成各色各样的动物耍百戏,还有百姓们在凤箫声中踏歌欢唱,到处都是热闹非凡,十分壮观。
崔执端和崔执明两个孩子从未见过这般热闹的场景,一路上看得目不转睛,但是来往行人太多,往往遮挡住他们的视线,这教他们顾不上礼仪,急得直跺脚。
身子忽然腾空而起,崔执端在熟悉的熏香中压住了几乎要蹦出来的惊呼,羞涩又欢喜地抱住了娘亲的脖子:“娘,我长大了,很重很重的。”
叶蓁蓁蹭了蹭他的鼻子:“还是个小孩子呢。快看百戏吧,娘抱得动你。”新笔趣阁
崔执端羞红了脸,回头一看,发现明明哥哥也是一脸通红地被爹爹抱在怀里,顿时笑了起来。
但他很快就被百戏吸引了视线,欢呼道:“明明哥哥,快看快看!好大的一条龙啊!哇,还有狮子!真威风!”
崔执明顾不上难为情,也睁大眼睛与弟弟一起探头探脑,看着热闹精彩的百戏表演,渐渐忘记了被叔父抱着的拘束与别扭,激动地与弟弟讨论起来。
叶蓁蓁的力气毕竟不大,五岁的胖儿子沉甸甸地压在手上,很快就让她双手酸痛起来,但看儿子这么开心,她的脸上也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在心里默默道:再忍忍,别扫了儿子的兴。
崔维桢看了她一眼:“把儿子放下来,交让护卫抱着。”
崔执端听到了,这才发现娘亲额角渗出的汗水,立马心疼道:“娘,就让护卫叔叔抱着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