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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向青年过度的五官逐渐显露冷峻峥嵘的棱角,眉峰凌厉如远山分明,笔直高耸的鼻梁在脸上打下浅浅的阴影,浓密的睫毛下,黑眸如墨渊深沉,却难掩温情和柔和。
仿佛春风吹皱湖水,荡漾起一圈圈的涟漪,叶蓁蓁直愣愣地盯着近在咫尺的男人,仿佛封闭了五感,连手背上的刺疼也感觉不到了。
崔维桢抬起头,就看到这么一个又愣又呆的大傻子,他手忍不住痒痒,在她额头敲了一记,“醒醒,可以了。”
叶蓁蓁回神,非常尴尬地收回痴汉的目光,落在手背上扎得整整齐齐的绷带上,强迫症扎得绷带,真是一点卷边也没有呢。
“这几天伤口记得不要沾水。”
崔维桢不知想到什么,声音一顿,眼中闪过一抹不自在,“有什么事记得让玉秀帮你。”
叶蓁蓁一时莫名其妙,直到瞧见他耳郭上的红晕,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桢哥儿想要说的,该不会是沐浴吧?
她觉得有趣,想要调弄几句,但又担心玩了火自了焚,生生地憋回去了,一阵阵肝疼,整个人就像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了下来。
年龄什么的,真是一件悲伤的事。
崔大娘不知叶蓁蓁欲求不满,见她蔫了吧唧的模样,立马担心地问道,“怎么了?蓁儿,手很疼吗?”
“没事,没事,娘您别担心,一点也不疼。”
叶蓁蓁立马挥手证明自己一点也不疼,被崔大娘制止了,“你这孩子,别乱动,要是再流血了怎么办。桢哥儿,这几天蓁儿不方便,你可要多上心。”
崔维桢应下了。
接下来几天,叶蓁蓁非常有幸地享受了尊贵级待遇。
家务活不用说,早就不需要她干了,最大的福利是,她终于不用做功课了!
每日的悬腕练习、五十张大字,自从她开始练字后就没停过,托了右手受伤的福,桢哥儿非常宽宏大量地赦免了她的功课,只需安心养伤就是了。
明明是小小的几道伤口,大家愣是把她当成重伤患者照料,叶蓁蓁有些不好意思,但被人这么珍重关爱,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这待遇多享受几天就好了。
现在用膳,她都有借口让桢哥儿给她夹菜呢。看他无语,却又在崔大娘的虎视眈眈下不得不妥协的样子,真是非常下饭呢。
她得意洋洋,总觉得自己翻身农奴把歌唱了。
然而不幸的是,浅浅的几道伤痕,几天后就开始结痂了。
纱布已经去掉,叶蓁蓁又养成新的习惯,总是忍不住往上抠,每当这个时候,桢哥儿像是浑身都长着眼似的,直接从书上抬头,挑眉看着她。
“看来你是在是闲,都开始手痒痒了。”
叶蓁蓁不动神色把手缩回去,无辜地看着他,“伤口确实有点痒,我只是摸一下,什么也不干!”
崔维桢似笑非笑,“既然手痒就说明快好了,你的功课落下不少,今天就开始恢复吧。”
叶蓁蓁:“……”
总觉得桢哥儿故意用功课报复她,但是她没证据。
“可是我的手还没全好,能不能等好了再开始练习?”她垂死挣扎。
“可以。”
崔维桢出乎意料地好讲话,俊美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等你什么时候能写字了,从今日开始,把功课一一补上。”
叶蓁蓁阵亡。
很快,她精神抖擞地诈尸了,以董存瑞炸碉堡的坚决,用歌颂祖国的充沛情感,慷慨激昂地、抑扬顿挫地说道:
“这怎么能行呢,作为一名有理想有目标的美少女,一定要发扬身残志坚的精神,不怕苦,不怕累,手残了不要紧,我还有嘴,还有脚,就算是嘴咬着笔,也要坚决完成任务!”
崔维桢:“……”
他突然无话可说,总觉得这一刻,染上了某种癔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