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小树林,其实就是个人烟稀少的小公园。
附近的小区里住的多是打工人,下班之后,大家都着急回家休息,本来就没什么人出来,天一冷,就更加荒凉。
才夜里十点,就只剩下司矜和杜临渊两个人,手拉着手,缱绻的月下漫步。m.
前方不远处是一簇草坪,看起来软乎乎的,杜临渊提议:“不如坐去那边?”
司矜点头,却不料,刚一转身,唇畔就被杜临渊的拇指按住。
司矜猝不及防,被迫分唇。
抬眼的一瞬间,对方便低头吻了下来。
月光拉长了两人的身影,周围的风都跟着染上了甜味。
这一次,杜临渊吻的并不着急,他先是浅碰了两下矜矜的唇角,再缓缓吻开唇瓣,温柔的环住人的腰,把他们之间的距离,拉的无比近,微风都难以融入。
矜矜的腰很细,一只手就能抱过来。
另一只手,恰好可以再握住矜矜的手,与他十指交扣,颇有一种地老天荒的错觉。
司矜闭了眼,杜临渊却能一刻也不舍得闭。
借着月光,他甚至可以数清矜矜的睫毛,幸运的话,在桃花眼尾,还能看见几点不明显的泪花。
杜临渊心里满满的,幸福从未像现在一般,真实到触手可及。
月下,矜矜很享受他的亲吻,而他可以一眼也不漏的,看着矜矜。
好不容易分开,杜临渊依然把人抱得紧紧的。
意犹未尽的吻吻嘴唇,亲亲眼睛。
原本来这里时的炽烈翻腾情绪都被消磨了下去。
像是刚谈恋爱的小情侣,杜临渊拉着司矜坐下,自己乖巧的歪着头,红着耳朵,小声问:“读信么?”
“读啊。”因为刚才的吻,信件已经出现了丝缕褶皱。
司矜拆开,轻念出声:“吾妻,展信佳,见字如晤。”
读到这里,司矜就发现了不对,揪住小辫子一般,转头看他:“你封面上写郎君,书信里写妻子,不太合适吧?”
“妻子是一生挚爱是意思,这样写只是为了显得我们很亲近,写习惯了,你快继续读。”小阿渊红着耳朵,只想快点结束这场隐秘的小告白。
可司矜的注意力却落在了“习惯”二字上。
习惯是从哪儿来的呢?
除了这个,杜临渊还给他写过别的信吗?
他保留了这个疑问,继续读下去:“自别后,已隔七千三百日……”
不对。
司矜想:杜临渊第一次见到他,是在五岁,虽然他记不清日子,但距离今天起码会超过二十年。
为什么,会是七千三百日整?
写信的纸也有些发黄,难道……杜临渊拿错了信?
其实,他还写过许多封,只是无处可寄,他也看不到?
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司矜倾身,覆上了杜临渊的唇。
趁着这人间的小陛下没反应过来,果断把人又带回了寑殿。
看见蜡烛的时候,杜临渊才反应过来,他们的位置发生了变化。
不是在月下吗?怎么——
正想着,司矜便顺势将他按倒在榻上,长发倾了一枕。
杜临渊瞳孔微张,听他问:“陛下,欠我的情书和手机,你还没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