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水花四溅,伤心欲绝的小狼崽顿时成了落汤鸡,长发随之散落,湿答答的披在肩上,眼睫都沾了水,雾蒙蒙的。
看向司矜的眼神,懵懂又不知所措。
小幺心底一瞬间起了想法,差点拿两个荧光棒为司矜呐喊助威。
但想了想“好不容易”长出来的新胡子,又想了想自家大人反攻失败的几率,还是决定保险起见,拿个小荧光棒,偷偷呐喊助威。
温水渗进伤口里,微微疼,但纪临渊却不说话,甚至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
他好像感知不到疼痛了,如果上天给他的结局注定是死,那他觉得,死在少主手里,总比死外面强。
纪临渊就这么想着,愣愣的看着司矜,良久,才见那不可一世的蛊王少主缓缓蹲下了身子,长臂一伸,转手便捏住了他的下巴。
纪临渊被迫仰头,就这么毫无防备的,对上了那一双凛冽的桃花目。
不知怎么的,忽然自心底生出一股由衷的羞愧感,总觉得放弃生的念头,对不起眼前人。
“看见了吧?”司矜开口:“这世道就是这样,你不争不抢,就会沦为旁人的棋子,任人宰割,连死都由不得你自己。”
“伤口浸在水里,疼吗?”
纪临渊下意识的摇摇头,或许是心中郁结太过,他的确已经感觉不到疼了。
“行。”司矜松开他,打开手上的机关戒指,抬手,划破了自己的手背,任血在纪临渊面前,滴滴答答的落下,又很快融进温泉里,消失不见。
竟是惹的小狼崽一瞬间红了眼睛:“少主,您这是做什么?”m.xxbiqugge.com
他瞧着司矜的目光,慌忙伸手堵住他的伤口,但司矜明显没有停的意思,还要再划。
纪临渊便再伸手,不顾伤痕的,去握他的戒指:“我疼。”
他说:“别划了,我好疼。”
“我不想任人宰割,我不想连你都……”保护不了。
说到这里,纪临渊忽然怔住了,他不想司矜跟着他一起,任人宰割的啊,他终于明白了,他是想……保护面前的这个人。
之前所有的窒息,所有的肖想和不自在,那都是起于……爱慕啊!
“听着。”司矜收回戒指,继续道:“你现在在我府上,你跟我脱不了干系,不想连累我就好好活着,懂了吗?”
“可我没有扳指了。”纪临渊垂眸,目光正巧落在自己手上那一个假的白玉扳指上。
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眼色一喜——
对啊,扳指上的求助内容只有他看过,只要在见苗疆王主之前,再复刻一遍内容,那群想让他死的人,不就白费这么多力气了吗?
终于想到了啊。司矜眸中稍显欣慰:造假不就行了,这种东西,谁又看得出真假呢?
眼看小狼崽理解了,司矜又问:“找到扳指了?”
“找到了。”纪临渊又紧了紧手上的扳指,眼底跳动着异样的神色:“现在,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做!”
话落,便伸手抱住司矜的腰,将他一起拉入了水中,抬手,迅速将人压在山石之上,困在臂弯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