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乞丐,你老子爹没教过你不能偷东西吗?”
“呀呵!还敢往嘴里塞,对着肚子踢,打到他吐出来为止!”
苗疆境内,直通王宫的马行街上,一群大汉正围着一个清瘦的少年,不停的拳打脚踢。
少年的打扮明显不属于这里,一身的粗布麻衣,身上不见一点装饰,被打的嘴角都出了血,却还是在不停的吞咽包子。
活下去,父王被杀了,草原被烧了,血流遍地,到处都是大火。
他好不容易逃出来,一定要把密信亲手送到苗疆王主手里,绝不能死在这儿!
“少主回城,闲杂人等退让回避——”
忽然,一声高呼止住了众人的动作,大街上顿时安静下来。
那方才还凶神恶煞的包子铺老板也立刻乖乖低头,跪地行礼,畏畏缩缩的,像是换了一个人。
这让一直被打的纪临渊也止不住的抬起了眼睛,去看面前经过的这一辆黑色马车。
马车材质极好,车顶的四角,挂着四个银色的铃铛,会随着风微微摆动,发出清脆的响声,莫名添了些神圣的意味。
他以前就听闻,苗疆少主尤司矜是个传说一般的人物——
自小便在毒蛇堆里长大,蛊术毒术冠绝天下,赶尸控人更是一绝,所有能见到的蛊虫毒蛇都听他调配。
甚至能驱使蛊虫连接死人的心脏,让死去的人也供他差使,虽然这些传说不一定为真,但目前看来……
这位少主给苗疆人的压迫感,一定不容小觑。
马车经过,微风卷起车帘,纪临渊终于看见了,那轿子里闭目养神的男子。
他生了一双似醉非醉的桃花眼,看什么都是款款情深。
一袭玄底红纹锦袍,领子也是暗红色的,仔细看,修长的天鹅颈处似乎还刺了一朵朱红的彼岸花。
但偏偏,手上戴着银色护腕,掌心大小的太阳形银制额饰,正好垂在眉心,与那水滴似的白玉耳坠交相辉映。
整个人别扭的圣洁,却又诡异的妖冶,好像看一眼,就能把人深深吸进去。
但只是一瞬,风过之后,车帘便自然而然的落了下来,不近人情的遮住了一帘春色。
看不见美人,纪临渊心底,竟是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失落。
但失落归失落,目前要想的,还是得进苗疆王宫。
纪临渊心不在焉,正想着该如何脱身,就见马车在他面前停下。
不一会儿,一只带着银环,骨节分明的手便悄悄撩开了车帘,里面的人转过头来。
垂眸,那双好似钩子的桃花眼正对上他直勾勾的目光。
纪临渊一怔,竟是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他好美,他要是想蛊惑人,根本不用任何手段,他自己就是蛊。
不一会儿,司矜还是从纪临渊身上移开目光,眼神落到那几个打人的壮汉身上:“怎么回事?”
声音微酥,却不怒自威,简单的四个字,就把方才还凶神恶煞的几人听到薄汗淋漓。
“回少主。”包子铺老板眼神闪躲,似乎在故意掩盖什么谎话:“这小子偷了我的包子,我正教训呢。”
“哦?是吗?”
“不是!”纪临渊向前两步,竟是凭着一股子狠劲,撑着满身的伤站了起来:“少主,那包子就是沿街卖的,黑心的老板不仅把我的铜板全拿走了,还想抢我的玉扳指,我不肯给,他就开始打我,还污蔑我偷包子。”
“但平时的包子都是三个铜板,他怎么拿走了我二十个铜板还追着要扳指?他这分明就是讹诈,请少主……”
“你这臭小子!”老板不想被拆穿,连忙拿起一边包子铺的烧火棍,就要对纪临渊敲下去:“你怎么这么多话?见到少主还不下跪?我打死你都是应该的!”<a href="https://w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