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人看了一会儿,司矜才缓缓睁眼,眸中氤氲出几点玩味:“怎么?你喜欢上我了,要表白?”
心脏仿佛忽然被什么戳了一下,宇文临渊面色绯红,慌忙背过身去:“才……才没有。”
说完,还欲盖弥彰的补充了一句:“我不是断袖,我绝对不会喜欢男人的!”
“哦……咳咳咳!”司矜原本想说些什么,但话未脱口,就先捂着嘴巴,剧烈的咳嗽起来。
面色变白的同时,眼角又泛了红,肩膀微抖,更多了几分病美人的姿态。
娇娇弱弱的,与之前在暗牢杀人分尸的“勾魂使”,迥然不同。
宇文临渊心脏紧跟着疼了一下,慌忙撩开车帘为他拍背顺气。
不一会儿,竟是看见司矜手上多了一摊血,泛着淡淡的黑色,将那双骨节分明的手遮掩了大半。
“你这是……”
“没事。”司矜推开人,不在意的笑笑:“中了慢性毒而已,让殿下见笑了。”
说罢,便要自己去腰间摸索手帕。
但此时他穿的还是朝服,找了一会儿,竟是什么都寻不见,最终长舒一口气,有些脱力的靠回了马车上,连常挂在唇边的笑意,都多了几分凄苦。
这模样,看的小幺都跟着紧张起来:https://
吐血就是排毒,不要紧。司矜冷声警告:别打扰我演戏。
小幺深吸一口凉气,连忙点头应好。
毫无防备的吐这么多血,普通人早就吓死了,这还能演下去,要不说人家是大佬!
比不了比不了。
这一套动作落在宇文临渊眼底,更是将他的一颗心紧紧揪了起来——
都怪他,不该带着顾司矜满京城乱跑的。
洗床单怎么了?当车夫怎么了?受点委屈怎么了?总比看着他这副模样……要好的多。
“督公,跟我来。”宇文临渊起身,拉了司矜下车来到湖边,解了自己的蟒纹外袍垫在地上,扶着他坐下。
而后,毫不在意的握住司矜那只染血的手,用湖水清洗,洗完,又用自己的衣裳好好给他擦干净。
试了试他的脉搏,确认无异才稍稍放下心,问:“东厂有遍布全国的监督组织,先斩后奏,皇权特许,普通人听见“勾魂使”三个字就腿软,谁敢给你下慢性毒。”
“我父亲的……小妾。”司矜道:“还有他小妾的一双儿女,在我吃的饭菜里,动的手脚。”
“父亲?”宇文临渊转眸:“你不是无父无母吗?”
“他想认我,我不认,我不是他养大的,也不随他姓,故而在外人看来,无父无母。”
司矜继续解释:“我亲生父亲,姓孙,是当今文渊阁首辅孙无恙,多年以前,他为了升官,把我的母亲,陪了他十年的结发妻子迷晕,送到了……一个大官的榻上,还附赠一封休书。”
“因为我那时候天天吵着要娘,还几次三番的想说出这个秘密,他就把我打了一顿,扔出了京城,不准我再入京城半步。”
“是我小姨顾月盈一手把我养大的,可她后来……也死了,世上就剩我一个人了。”
虽是原主的经历,但说起来,一样十分令人痛心。
言及此处,司矜似乎有些疲惫,身子不稳,不多时便“不受控制”的往宇文临渊身边倒去。
宇文临渊慌忙伸手,这下,却是彻底将人抱了个满怀,耳廓变红,心跳加速,满眼都是心疼。
很好,目的达到了。
司矜唇角一勾,对小幺道:看吧,驯服小狼狗,要张弛有度,打一棒子给一颗甜枣,凶他两次再装装可怜,他很快就招架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