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临渊起身,抖了抖湿漉漉的床单被褥,缓缓抬起头,深吸一口气。
第一次觉得自己十分没出息。
大半夜的睡不着就算了,好不容易进入梦乡,还梦见了红狐美人,还……
算了,这次彻底没法睡了。
宇文临渊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算着也快到了上朝的时候,便偷偷摸摸溜了出去,弄了盆水回屋,自己洗床单。
这些让旁人经手总觉得不合适,就好像自己把红狐矜拱手让出去一样,会没来由的嫉妒。
一刻钟后,小厮敲响房门:“太子殿下,该上朝了。”
屋里的人没应声,小厮继续喊:“殿下,上朝不能耽误的,殿下……”
敲着敲着竟是把房门敲开一条缝,小厮轻吸了口气——殿下睡觉不是一向有锁门的习惯吗?今日怎么改了?
刚想完,便闻见了淡淡的皂香,似乎还有水蔓延到了门口。
小厮以为出了什么事,惊诧的推开门,一眼就看见了满身泡沫的太子殿下。www.
“殿下,您这是干什么呀?”小厮立刻紧张的冲上前:“这些粗活让嬷嬷做就好了,您这是……”
“别动!”宇文临渊娇纵惯了,以前纵然在外,也没做过洗衣服的活,弄了自己一身水,还要狼狈的拦着下人。
“别过来,我自己的东西自己洗,我回来之前,谁都不准碰!”话落,顺手抹了把脸,起身洗漱换衣。
这阵仗,将小厮惊的彻底愣在原地。
肥皂水都能洗脸了,殿下这又是闹得哪一出?难不成那是条金床单,不能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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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临渊匆忙洗漱完,便动身赶往议政殿。
因为头发还是湿的,身上也满是皂角的味道,一路上,被不少朝臣和皇子打趣。
好面子的少年咬咬牙,又将一切归咎到了司矜身上。
倒真是勾魂使,把他钓的一愣一愣的。
不行!宇文临渊暗暗发誓:从现在开始,他要离顾司矜远一点,做回自己!
但,老皇帝处理完政务的第一句话便是:“众位既然都无事,那且听朕一言,太子的太傅去年便卒了,朕一直想在他加冠之前再寻个人教他。”
“本来要定柳慧安的,但他作恶多端,已经被顾督公除了,这太子太傅一职,不知顾督公,可否胜任啊?”
宇文临渊怔住,第一反应是发完的誓转瞬间便不作数了,有些恍惚。
第二反应,竟然是……开心?
莫不成,他真对顾司矜一见钟情了?
宇文临渊觉得荒唐,顶多也是被调戏后见色起意,不过让他做太傅也好。
日后天天见,他就可以真的找工匠做条红狐尾挂在顾司矜腰间,量他也逃不出东宫。
正想着,便听司矜朗声回绝:“下官才疏学浅,怕是无法胜任,不过,平日里在顾府请殿下喝喝茶,传授一二道理,还是可以的。”
宇文临渊:……
不去东宫……吗????..c0m
想到这一层,小狼狗又失落起来,小计谋每次刚想好,就会被顾司矜扼杀在摇篮里。
顾司矜果然克他!
“啊,也好,渊儿,快谢过督公。”
老皇帝笑得满脸褶子,极力支持宇文临渊去顾府——把渊儿派过去,便能更方便的,对付顾司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