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是不是这人不必如此机关算尽?
"折悯是一柄凶剑,自从此剑出世,有一个人的血就注定要洒满这剑。"
那是他的血。
这就是那个秘密。
华未央眼前又浮现出这人惬意得斜倚在车上,缓缓说话的样子。
他优雅,闲适,仿佛天下的一切都已尽在掌握。
这个身影慢慢得同他记忆中的少年重合。
那双仿佛淡灰色的眼睛总会在他不经意的时候看向她,就那样安静得看向她……
二十年前,雍邑。
上元佳节,月如银盘,金吾不禁。
繁华的南城长街上搭了数十座灯架,各色的花灯将夜空照得如白昼一般。
更有火树银花,星光灿烂。
长街上,男女老少,不论贵贱皆出来游览赏玩。
正是花红柳绿,车马不绝。
可论富贵风流,当以那"琉璃居"为最。
这里不但是个文人名士常来吟诗作赋的雅处,更有几个色艺双全的姑娘。
她们都是都城来的教习手把手教出来的,不仅会联对作诗,琵琶筝琴都弄得各有千秋。
更遑论这里的美酒佳肴、各色点心,真是应有尽有,精致非常。
琉璃居是个好去处,是个英雄冢,是个销金窟。
一个男人,无论是为雅号才名而来,还是为风花雪月而来,总会有个才子风流的美名。
可若有人说是为吃饭喝酒而来,众人只会觉得这若不是个真酒鬼,那就是个极不合时宜的人。新笔趣阁
只是现下,就有这么一个极不合时宜的人进入了琉璃居。
这是个最厌恶寂寞却偏偏总与寂寞为伍的酒鬼,
闻得在琉璃居可以尽尝美酒,又是这城内最热闹的所在,于是他便来了。
他一进门,便见此处男男女女,对对双双,意洽情浓,笑语烘春。
确实是个买得到万种春情,消不尽千金良夜的风流宝地。
只是他来的晚了一些,琉璃居此时仅剩二楼东侧和中央的两个雅座尚是空着的。
且两处均已被人订下,只是一桌客人逾时未到。
老鸨见这人银子给的多,便狠了狠心,引他上楼,于东侧窗边的雅座坐了。
只是这人好生奇怪,只要了些美酒佳酿和精致吃食便罢。
老鸨见这人连个陪酒的姑娘都不叫,只好撇了撇嘴,示意一旁扫洒的小厮多留个心眼儿。看在银子的分上,她也不必多废口舌讨人嫌,只是让小厮盯着,莫要让他喝多闹事就好。
今日是一对双胞胎姐妹的双十生辰,所以来了许多的达官贵人,青年才俊。
这两姐妹生得花容月貌,天然俏丽。
又自幼长在京城的教坊,一个善舞,一个善筝。新笔趣阁
自一年前来了这琉璃居,便以一曲玉袖宫商,搏得满座惊动。
她们向来卖艺不卖身,虽说身在烟花地,也要觅得有情郎。
因而仅仅每月初一十五方出来献艺一晚,只挑入眼的郎君请进阁中。
献上一舞,敬几盏酒便作罢,连手都不得碰一碰的,端得是奇货可居。
不过多久,众人口中的那一对儿姐妹便从后面款款而来。
俩人都是一样的金缕细钗,银丝鬒髻,只是一个着桃红拖遍地金裙,一个着翠蓝边银纹纱衣。
只见一人轻舒玉笋,款弄冰弦抒念,一人舞态蹁跹,影似花间凤转。
不得不说这两位确实是少见的妙人。
只是当那只纤手托出一枝红梅起舞时,他又把目光收回到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