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心中有些郁闷。
仰首就将整杯饮尽,随后又伸手过去,竟是要再来一杯。
华未央见他又往唇边递送,一饮而尽,不由叹道:
"我记得你从前是不喝酒的,没想到如今你的酒量很是不错。"
言宴放下酒杯,缓缓道:
"毕竟人是会变的,而学会喝酒是只其中最简单的一件事。"
接着,他看向华未央道:
"可一旦开始喝酒,再想戒掉,却是完全不可能了。"
见那双眼中逐渐染上复杂的颜色,华未央心中自也有些不是滋味。
她低声道:"这些年,你应该不太容易。"
言宴摇了摇头,道:
"这世间大多数人都生活在痛苦中,我并没有什么特别。况且,这是我自己的选择,而从前的事,也都已经过去了。"
看着那双与过去一样坚韧不拔的眼睛,华未央的目光也逐渐恢复了柔和。
他再度提起酒壶将酒杯斟满,继而两杯相碰,举杯共饮。
随着那炙热的酒液滑入肚中,喉间重新泛起芬芳酸甜的余香.
那片看不见的,挡在他们之间,因多年不见形成的隔阂也随之消融。
二人就这般静静得对饮,直至酒过三巡,言宴才仿佛不经意得问起:
"来安泽,有什么打算?"
华未央目光含笑,揶揄一般得道:
"怎么我刚来,还没说几句话,你就在想我走的事?难不成是担心我要你尽地主之谊,然后你家中的藏酒不保?"
闻言,言宴不禁斜睨一眼,道:"说笑了。"
继而他垂目道:
"只是最近,安泽城里不会平静。华姑娘你销声匿迹这么久,我只怕你留在安泽,多多少少会遇到一些麻烦。"
"哦?"华未央再度斟酒,道,"会是什么样的麻烦?"
言宴道:"本该与华姑娘无关的那些纷争恩怨。"
华未央微笑道:
"但我已经牵扯进来了,毕竟这里不是安泽城最好的酒楼。”
“你我今日既然已经在此见面,那么就算我现在离开,相信用不了多久,还是会有麻烦找上门来,不是吗?"
言宴轻哼一声,道:
"原来华姑娘是故意住到这里来的。我还以为,'安泽居'的酒楼入不了你的法眼。"
看着眼前人完全放松下来的样子,华未央目光中的笑意更甚,道:
"'安泽居'自然是好,但你难道不觉得,像这样的多事之秋,若能让天长楼背后的人为一件没有意义的事劳碌奔波一番,也挺有趣的吗?"
"没有意义?华姑娘难道不担心身份暴露后,声名为我所累?"言宴看着她道。
华未央不禁好笑道:“我如今这副样子,谁认得出来?”
言宴愣了愣,才颇为无奈得叹了口气,道:
"看来,为了让这件事更值得费心尽力,我是必须要好好得尽一尽这地主之谊了。”
“更何况,我还需要谢过救起赫连远青的那位大夫。"
华未央愣了一下,道:"你是说白泽先生?"
"原来是白泽神医,"言宴略显意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