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涂!畸形胎儿,当然不能要!”
沈流书神情又变得阴沉锋利起来,“你要是一早告诉我,我早就带你来医院流掉了,也好过拖到月份这么大,想流都流不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你无非是想借着孩子讨一个名分,你是在利用他!引产会给身体带来多么大的伤害,你知道吗?”
他气得将手中的水杯“啪”的一声摔落于地,一声脆响,惊得卓月一个哆嗦。
卓月本就是高龄产妇,以前不是没做过人流,子宫壁本来就比较薄,能够怀上这个孩子非常幸运了,却又做了一次引产。
医生说,她以后再也没有办法生小孩了,后期还得注重保养,不然还会引发很多并发症。
卓月又惊又怕、又痛又悔,呜呜地哭起来。
护工进来收拾一地的碎片,沈流书沉着一张脸走了出去,捂着心脏处,扶着墙,只觉得心一个劲儿地绞着痛。
他闭了闭眼,想起医生对他的判决——
“沈先生,您的病情基本可以诊断为冠状动脉粥样硬化性心脏病,也就是心肌梗塞,目前情况不容乐观,您的胃也出了些毛病……”
沈流书踱步去了趟洗手间,摘下眼睛,洗了把脸。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间有些认不出来,这个面容丑陋、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的男人,是他吗?
他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副模样?
他迫切地,想找回以前的自己。
时间在指缝间悄悄溜走。
很快到了4月底。
民政局门口,南颂和喻晋文坐在车里等着。
今天是喻凤娇和丁卯领证的日子,一大清早的,真是兵荒马乱,不是她忘记拿照片了,就是他忘记拿证件了。
喻晋文开着车,一来一回地跑了好几趟。
“好事多磨好事多磨,不要紧张。
”
南颂一路嘟嘟囔囔的,安抚着喻凤娇和丁卯,喻晋文则是笑个不停,总觉得她比他们看上去还要紧张。
“进去半天了,怎么还不出来?不是说这个很快吗?”
南颂鼓着腮帮子,不住探头往民政局张望着。
喻晋文道:“今天是个好日子,估计来领证的情侣比较多。
别急,怎么也就办完了。
”
南颂拍着小鹿乱撞的心口,“我怎么有种嫁女儿的感觉,神奇得很。
”
“我跟你的心情不太一样。
”
喻晋文缓缓悠悠叹口气,“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啊。
”
“……”
南颂偏头看他皱巴巴的脸,不由觉得好笑,“你怎么跟三岁小孩似的?”
“我很快就要有一个后爸了。
”
喻晋文一脸认真地看着南颂,“要是以后我后爸欺负我,你可一定要保护我啊。
”
“呵呵。
”南颂无情道:“这你放心,老丁要是欺负你,我肯定帮他的忙,欺负死你。
”
“这么凶狠。
”
喻晋文唇角轻轻勾起,双手交叠枕在脑后,靠在椅背上,“那我就只能找洛姨和南叔帮忙了。
”
“我爸妈才不会帮你,我才是他们的亲闺女好吗?”
“我是他们的干儿子。
”
“拉倒吧!我可不认你这个干哥,我的哥哥已经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