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来了!她站起来了!
妹妹嘴巴里还在喃喃着一段台词,这是姐姐在表演话剧中的台词,她只记得一部分,却翻来倒去地说着。
贺深饰演的男主,是个病娇变态男。
他西装革履、翩翩如玉,叠着腿坐在椅子上。
戴着宝石戒指的细长指尖夹着烟,说不出的斯文败类。
“小妹,跟我吧。何必挣扎呢?”
病娇男主幽幽笑道:“像你姐姐一样,做个花瓶,做个傀儡,一辈子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有何不可?不需要去考虑什么生存或者死亡的问题,你们姐妹共同服侍我,我喜欢你姐姐的恭顺,喜欢你身上的野性,你们加在一起才是完美的一整个人。反正你们都爱我,不是吗?”
“是啊,我爱你。”
妹妹嘴角流着血,晃晃悠悠地一步一步走近他,“我怎么那么爱你呢?我真他妈爱死你了!”
她说着说着,笑了起来,眼睛里闪烁着泪珠,这是她第一次哭。
就这么两句台词,配着这一个哭着的笑,影院里的观众纷纷红了眼睛,鼻头酸涩。
在妹妹的眼里,他是她的主,是他的全世界啊。
可是她的世界,就好像她眼眶里的这滴泪一样,摇摇欲坠,瞬间崩塌。
“姐姐。”
妹妹望向玻璃柜中,被铁链束缚住手脚的姐姐,长大后第一次这么温柔地叫她,“我才知道,你留在他身边这么久,都是为了保护我不被他伤害。可你委曲求全的结果,却叫我早已遍体鳞伤。”
她缓缓脱下身上的衣服,露出里面的黑色背心,观众席发出倒吸冷气的惊呼。
妹妹的身上,全是斑斑驳驳的疤痕,甚至有烫出来的烙印,那一双美丽的蝴蝶骨也被刺上了镣铐的纹身。
这是病娇男主对她病态的掌控和占有,以及毫无怜惜的羞辱和侵犯。
姐姐看到这一幕,彻底呆滞住了,一双眼睛,从不敢置信、到悔恨、再到完完全全的空洞。
她抓着头发,发出一声一声凄厉的喊叫。
姐姐疯了。
“爱情这东西,太害人了。”
妹妹拿出那把自己用惯的瑞士军刀,指向身上绑着的炸药,她露出和男主一样,病娇、残忍的笑容。
“主人,你别怕呀,我和姐姐,这就来陪你,一起……下、地、狱。”
只听“砰”的一声,电影出现了短暂的黑屏。
紧接着是救护车的鸣笛声。
最后出现的画面,是姐姐和妹妹回到了小时候,在山里玩着过家家的游戏,幻想着进高楼别墅,披上盖头嫁给同一个英俊男人的场景。
“姐姐,如果你爱上的那个男人,不喜欢我怎么办?”妹妹童稚的声音问道。
姐姐用温柔的声音答道:“那姐姐就不要他了,换一个男人。”
“姐姐,如果你爱上的那个男人,更加爱我怎么办?”妹妹继续问。
姐姐笑了笑,“放心吧,没有人,比我更加爱你。”
电影缓缓落下帷幕。
观众们流着泪,啪啪啪地鼓掌,被姐妹情深感动的一塌糊涂。
—
岛上,洛茵他们几乎是同步看完了整部电影。
她靠在南宁松的肩膀上,眼圈红了又红,“她爹,我被咱们的女儿感动到了,怎么办?”
南宁松轻抚着她的胳膊,长长地叹出一口气,鼻腔酸涩,说不出话来。
喻晋文静静地看着电影结尾放出来的花絮,看着南颂在片场听着导演讲戏,在泥地里打滚,在天上飞的场景。
一幕,一帧,他都不想错过。
他实在是,很想,很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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