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晋文动了动苍白的唇,轻轻一笑,嘶哑的声音道:
“我希望她能忘了我,开始自己全新的生活。找一个她爱的,同样特别特别特别爱她的人,白头偕老。”
这句话,听得南宁松和洛茵同时鼻头一酸。
他们何尝不希望如此?
女儿是他们的最爱,是他们的掌上明珠,他们巴不得把全世界的幸福都捧到她面前。
洛茵从小严格地训练女儿,要她学会自保的能力,安身立命的本事,把她培养的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唯独没教会她如何在一段感情中进退自如。
因为这个本领,她自己都没有学会。
无爱,便无敌。
可女人一旦有了爱,再硬的心肠都会变软,变得不可控,而人既然有心,就难免会被感情所牵绊。
她从不反对女儿去爱,去经历,去成长,有些功课,总要她自己去学习。
但看到女儿变成这样,当父母的还是免不了会心疼,会迁怒。
“你别光说的好听。”
洛茵对喻晋文道:“我救你可不是白救的,你要是真有这个心,就快点给我好起来,别整天丧巴巴的,跟谁欠了你八千万似的。你死了,我女儿还得去帮你打理家业,凭什么啊,当我们南家缺你那点遗产吗?”
“不是。”
喻晋文摇摇头,急急地解释道:“我只是想把最好的留给她,尽可能地去补偿她。她知道她不缺钱,更不缺爱,你们,和哥哥们,都已经给了她世界上最好的,我拥有的太有限,只有这些遗产……和一条不值钱的命了。”
“不值钱?”
南宁松冷冷道:“你的命是不值钱,可既然被我女儿看上,再不值钱也得值钱。”
洛茵点头,“就是!”
喻晋文抿了抿唇,这话他不知该如何接。
牧州在旁边听得一脸无奈,“我说,你们能不能别这么吓唬我学生,本来就傻,被你们一吓就更傻了。”
“……”
喻晋文看了牧老师一眼,这是亲老师?
怎么不帮着他说话呢,在岳父岳母面前留点面子啊喂。
南宁松和洛茵听后却不由失笑,紧绷的表情跟着松了松,缓和了几分。
洛茵道:“你少来。他要是真傻,能被我那比猴子还精的女儿看上?”
“那只能说明,小颂她更……”
牧州话音未落,就被三声齐齐斩断。
喻晋文:“老师!”
南宁松和洛茵:“滚!”
三道响雷瞬间吧牧州劈蒙了,灰溜溜地赶紧撤。
“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才是一家子,我才是那个外人!”
一家子?
南宁松和洛茵看着躺在那里跟木乃伊似的前女婿,表情很是复杂。
前女婿喻晋文同志听到“一家人”这三个字,只觉得心窝像是注入了一道暖流,开心地舒展嘴角,笑了。
“……”
洛茵和南宁松看着笑得一脸憨相的喻晋文,嫌弃得要命。
看来是真傻。
别要了,扔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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