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一年一度的清明节,这是个千禧年的清明节。阿蛮带着儿子亮亮到西老山上为母亲上坟。
谁知,还没到坟上,那坟上有两个人已经在那里跪拜了,还传来了嘤嘤的哭泣声音:“表大娘,您老人家真是个能预知未来的聪明人吶。我现在人不人,鬼不鬼,当年要是做了你的儿媳妇,现在,您老人家也会叫阿蛮休了我的!”
那个男的,阿蛮仔细一看,原来是周旺旺,只见他爬起来,拉拽着巧儿:“巧儿妹妹,别想的太多,我那表侄子已经一家一道的了,你还想那些没用的干嘛呢!我去过几次我那表侄的家。我的表侄媳妇对我的表侄子感情很好……
“表姑,你哭啥呢?爸爸来了。”亮亮像一只小鸟飞跑了上去,拽住巧儿的手。
“乖,亮亮,表姑没哭,风吹沙子进了表姑的眼……”巧儿站了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转过脸来:“表哥,你来了?”
“嗯”阿蛮点了点头,同时把手伸向周旺旺:“谢谢你,表叔,每年都把我娘和我爷爷的坟修得那么好,让你费心了。”
“嘿嘿,这话说的就见外了,水泥、砖头、石碑,我都弄好了,我过几天就在这俩坟头上建个小房子,这样,表嫂和姑爷的坟就不怕雨淋了!咱表侄儿不是个大干部吗?嘿嘿嘿。”周旺旺还是那样傻傻地笑。
接着,周旺旺熟练地接过阿蛮带来的火纸等物,用打火机点燃,再在火上放了些点心,浇了点酒。
然后,拿起自己的带来的火纸,转向旁边另一个坟头,点燃,同样放上些点心,浇了点酒。待火势烧旺,便拉着阿蛮的手一起跪了下去:“大姑爷,你大孙子来给你老人家烧纸了。你老人家一定要保佑着你大孙子和我们的安全!”
“亮亮,快过来给你太爷爷磕头。让你太爷爷保佑你学习好,生活好,身体好。”阿蛮招呼一句亮亮,亮亮像小兔子一样跑
了过来,趴到地上就不停地磕头,像小鸡啄米一样。惹的巧儿在旁边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表哥,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想起了你为我花了那么多的医疗费,才赔回了五万块钱。夜里老是整夜睡不着觉。表哥,真的对不起你。昨天夜里又没睡着觉,今天早上我就过来看看表大娘吧。给她老人家烧张纸吧。没想到你今天也过来了!”
“这点钱算个什么?对于我来说这不叫什么钱。你不要老放在心上。另外你们家甜甜已经满十周岁了吧?”阿蛮关切的问。
“是的,我家甜甜已满十周岁了,表哥,你说的那个什么变更监护权的事,是不是该起诉了?”巧儿问。
“明天上午,你到办公室来,叫小刘办一下。”阿蛮说。
二000年四月八日上午九时,临海县人民法院第三审判庭,新上任的孙兵副院长和两名审判员组成合议庭审理临海县人民检察院指控的牛二见涉嫌故意伤害一案。
“牛二见,临海县检察院指控你犯故意伤害罪,你是否认罪?”孙兵在公诉人薄釆敢读完了公诉书之后,紧接着发问。
“我不认罪,我只是一撒手,刘翠兰就跌到她身后的那块石头上了,受了伤。我并没有推她。而且她对我恶语相向。我不构成犯罪。”牛二见冷冷地回道。
“既然你没有推刘翠兰,那石头离刘翠兰还有五六米远,她怎么会碰到那石头上去?”公诉人,临海县人民检察院新任检察员薄采敢发问道。
“当时在我和刘翠兰当中有刘学岭用肩头顶着刘翠兰,因为刘学岭顶时用力太猛,我一撒手,刘翠兰就被刘学岭顶飞了出去。与我有什么关系?”牛二见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刘学岭,牛二见说的是否属实?”薄采敢问刘学岭。
“他是胡说八道。他对刘翠兰用力推的。当时,我看到刘翠兰抓住牛二见那命 根子不松手,就一边掰刘翠兰的手,一边想用肩顶开刘翠兰,但凭我自己的力量不可能将刘翠兰顶到那块石头上,正像刚才公诉人说的那样,那块石头距离刘翠兰还是很远的。牛二见当时见我掰开了刘翠兰的手,就趁势狠狠地用力一推,刘翠兰就被推飞了出去,正巧撞在那块石头上。他当时推的动作很明显。”刘学岭愤怒地用手指着牛二见说:“牛二见,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我可怜你是个残疾人,让你在村部当伙夫。你死到临头了,还要拉我做你的垫背的,你良心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