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儿自从被取保出来之后,精神老是恍惚不定。过了九九年的清明节,夜里甚至睡不着觉,老是噩梦缠身。
“实在不行就住院治疗吧。得病不是开玩笑的,还是身体要紧呐。”阿蛮对巧儿的父亲张彦说。
“好吧,别的也没有办法啦。”张彦无奈的叹了口气。
实在没办法,张彦安排女儿住进了临海县医院。
“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遇到事要想开点嘛。不要老钻那牛角尖儿嘛。”阿蛮提着巧儿两盒最爱吃的糕点和一提袋水果进了巧儿的病房。
“表哥,我真的没有用!我把大勇侄子交代的事办砸了,也给你丢了人。现在弄不好还要坐牢。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世上的好人那么多,我不如替他们死了算了。”巧儿看到阿蛮进来,从病床上坐了起来,眼角上还挂着两行泪痕。
“你千万要想开点,巧儿。你这是上了人家的当,这事不怪你,你不要想得太多!公安机关既然能给你取保,开庭时就有希望!两个孩子在家里还等着你照顾哩,千万保重身体。”阿蛮坐到床边,给巧儿削了个苹果,递过去。
“表哥,我知道你是安慰我。我现在真是把肠子都悔青了。我就是个混蛋!我要是不贪那五千块钱,哪有今日之祸!现在仔细想一想,当初我为你喝了药。我爸为什么要抢救我呢?不如让我当时就死了。现在一切都清净了。”巧儿接过苹果,咬了两口。
“别说傻话了。这个世界上最买不到的就是后悔药啊。你现在说这些话还有什么用呢?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你先安心养病,两个孩子有你表嫂给你带着,你就放心吧。”阿蛮自己扒了个橘子吃了起来。
“表哥,你不知道,我一见到你,心里就稳定多了。但你一离开我,我的心里就慌乱起来。白天还要好一些,一到夜里就像沉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我就像是一条要被黑暗淹死的鱼,拼命的挣扎着。”巧儿的眼里露出了迷离的神色。
“表妹,实在对不起,我这边也太忙了,没时间陪你。”阿蛮歉意的说。
“孩子的事,你回去替我感谢一下表嫂,这事就给她添麻烦了。”巧儿那迷离的眼神中又充满了内疚。
正在这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阿蛮按下了接听键:“哪位?”
“我是刘大豹,李主任。我的那个案子开庭传票下来了!”听筒里传来了刘大豹的声音。
“你把开庭时间地点说一下。”阿蛮问。
“一九九九年五月十六日上午九点。云滨市中级人民法院第二审判庭。”刘大豹说。
“好的,我记住了。开庭前如果有什么新的证据需要向法庭提供,请及时与我们联系。”阿蛮说了声再见,挂断了电话。
从巧儿处回来,已经上午十一点多钟了。
“我说老同学,你躲到什么地方去了?我可是等了你一上午啊。你说这午饭咋整吧?”一听这浑厚的男中音,阿蛮就知道是谁过来了。
他一抬头看到的果然是张学房那熟悉的面孔:“哎呀,我说阿房,你来之前也不打个招呼。我估记,中午轮不到我请酒吧?我猜是钮玉吉请酒吧?”
“兄弟,果然是智力超群啊。钮校长已经在临海老公鸡338房间等我们好久了,现在就过去吧。就是我这辆桑塔纳有点配不上老同学你的身份呐。”张学房向路边招了招手,一辆桑塔纳立即开了过来。
……
“两位老同学能给我面子,真不简单!我这脸现在已经变得像车轮那么大了!”钮玉吉笑容可掬地端起酒杯:“咱兄弟仨先干一杯。”
“好!”阿蛮和张学房异口同声地道。于是三只酒杯“砰”地一声撞击在了一起。
“钮校长,今天把我阿房请来不会是光为了叙叙旧吧?”张学房一饮而尽,把空酒杯向钮玉吉亮了亮。
“叫阿蛮给你讲吧!”钮玉吉喝干了杯中的酒,把嘴角向阿蛮努了努。
“现在我们都成了你的被告了,还能讲什么?”阿蛮饮尽杯中之物,脸色显得有些尴尬地吐出了一句话。
“哎呀,我的妈呀,我说阿吉你今天破费为哪般,原来是为那几个破钱!你二位不说,我早把这事忘了。对于阿吉这个大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