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县看守所回来的第二天,阿蛮和小张一起来到了冰湖乡团湖村。到村头一问,便找到了刘小云的家。
一幅白纸黑字的挽联还贴在大门上:“雨打芭蕉流清泪,雪压梅花戴素冠。”
阿蛮轻轻地推开大门,不大的院子里面到处是亲朋好友送来的烧纸和其他的一些祭奠用品。显然还没有收拾停当。
刘小云的母亲拄着拐杖颤微微地迎了上来,面容稍显紧张的问:“请问,你们是?”
“老人家,我们是云滨市星河律师事务所律师,受你儿子刘大豹委托,来和你商量点事!”小张赶忙上去扶住老人家。
“你们见到了我的儿子?”老人脸上露出了惊诧的表情。
“是的,你儿子叮嘱我们,一定要见到你老人家,把他的话带给你老人家。“阿蛮在旁边答道。老人一听,面色和缓了一些,将两位律师让进堂屋内坐下。
双方坐定后,小张向老人介绍了昨天在临海县看守所会见开庭的一些情况。老人一听,老泪纵横:“哎,我这是哪辈子作的孽啊!我这一双儿女,一个进了大狱,一个离我而去。你说的是我的儿子刘大豹,我儿子刘大豹只是脾气不太好,但他是个孝顺的儿子。他心眼好,为人和善。他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他怎么可能杀害和他从小就天天在一起玩的妹妹呢!小云临死前穿的这身衣服都是他今年才买的,可怜他连自己的老婆孩子都舍不得买件新衣服啊。”
“刘大豹平时和你住在一起吗?”小张问。
“平时不住在一起,他们一家住在村中间。小云和我住在一起,但这一段时间,因为我有病,需要做手术。为了照顾我方便,我儿子就和我住在一起了。”老人家擦了把脸上的泪水。
“出事的那天晚上,他和你住在一起吗?”小张又问。
“没有,那天晚上,不知什么原因,他没回来。那天晚上我记得我等了很久,后来就睡着了,他也没有回来。”老妇人回答。
“你儿子离开家的时候是拴上大门的吗?”阿蛮问。
“应该是栓上大门的。因为我在床上起不来。小云又被他绑在床上。他为了安全起见,肯定会把大门拴上。而且在以前他临走的时候也有栓上大门的习惯。”老人回答。
“刘小云什么时候被刘大豹绑在床上的呢?”阿蛮补充问了一句。
“就是出事当天上午十点多钟。当时,小云为我收徐卫那一万块钱彩礼的事先来央求我,要我退回去,说孙海这几天就会把钱送来的。我就说你找你哥商量商量。他哥正巧这个时候回来了。小云就比划着和他哥讲。要我们把这一万块钱退回去。我儿子就不同意。当时我儿子可能喝了点酒,就把云儿绑在床上了。小云就不住的哭。我在堂屋的床上也起不来,就说话劝她,也劝不住,她还是哭……”老妇人说着说着,又流出了两行清泪。
“小云白天一直在哭吗?刘大豹中午也没有回来为你们做饭吗?”小张问。
“哦,我想起来了。下午孙海的小姨齐小红来找过我。送一万块钱彩礼过来。当时我儿子又不在家,我也不好自己当家收她的钱。就没有收。从这个时候开始,就再也没有听到小云的哭声。中午我儿子没有回来,因为我们农村人多数一天都两顿饭,中午一般不做饭。”老人回道。
“刘大豹为什么要绑自己的亲妹妹呢?”小张又问。
“当时,我就看到小云在他哥面前比划着,要去找孙海,让孙海凑一万块钱来,把徐卫的钱退回去。但我儿子怕孙海不仅拿不出钱来,还会过来闹事。就把云儿绑到了她自己睡觉的床头上。谁知是哪个遭天杀的就趁机杀了我的女儿啊。”老妇人哭道。
“老人家,小云出事的那天晚上,你没听到什么动静吗?“阿蛮问。
“我这一个多月以来,由于病情严重,始终睡在床上,动不了。手术前一天,我心情慌乱,睡不好觉。医生怕影响手术,出事那天下午,就给我打了一针。我夜里就睡得很死,半夜时分我从睡梦中被人喊声惊醒,就听到我家院子里有个男青年尖声地喊杀人啦,后来我才知道,就是孙海喊的。我惊醒后在床上又不能动,只能喊救命!周围邻居一听到我家院子中的喊声,前后邻居就都赶了过来。一个邻居告诉我情况后,我当时就晕了过去。据说,后来有的邻居到村部打电话报警,有的邻居七手八脚地把我送到县医院抢救。最后,警察来了。”老妇人现在的说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