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按照白天使的指导,再辅以之前的经验,编织出了属于她自己的因缘之线。
潜如虚空,以观测者视角进入时停,列维娜轻轻将因缘之线套在左吴手腕上,将自己的打算和他说了说。
她又看着左吴凝固的脸,撇嘴,伸出独臂帮他擦了擦脸,忽然之间心里相当不平衡。
列维娜龇牙咧嘴,把因缘之线从左吴手腕上扯下,又一把栓在他脖子上,狠狠拉紧!
「绳结」还被列维娜系成了蝴蝶结样式,一如和左吴最初相遇时,左吴找回了她的手脚,用红绳绑成礼物模样再赠予她时那样。
列维娜还记得自己被威胁了,说不接受自己的手脚被当做礼物,左吴就要在它们臭掉前给丢掉。
没想到现在形式倒转了,可惜列维娜怎么也不能复现出左吴那用神乎其技的手法用绳结编出的玫瑰花。
她只能把套在左吴脖子上的因缘之线栓得紧些,再紧一些;又擦擦左吴的嘴角,点点他的鼻子。
现在,左吴将是她几年几十年追逐维度恶魔脚步时,不忘目的和初心的锚点了。
随即,终于。
列维娜在独臂彻底化为几何形「星舰」的一瞬收回手,似乎是怕将左吴刮伤;又转过头来狠狠瞪了眼右姮王后,迈出了潜入虚空的脚步。
被列维娜牵着的因缘之线在无限拉长,如游丝般,却始终未曾断开。
维度恶魔在找到被左吴吸收之物的储藏地时,也留下了行进的痕迹;列维娜顺着前行,不知不觉间走进了虚空前所未有的深处。
虚空如海洋般,承载着万千世界,这片银河乃至宇宙都是虚空上的一座浮岛。
列维娜在其中前进,作为一个「观测者」,异化的指尖每在虚空中每往前一点,都好像拂过了无数风景。
究竟过了多久?久到白天使终于过完了她漫长的弥留之际,不再能陪列维娜说说话,做出她的嘲笑和建议。
开始时,列维娜还以为白天使又是陷入了休眠,过段时间她就能再度为了乐子肆意发笑。
可惜,时间的流逝只是让她的沉寂成为铁一般的事实。
直到又是许久,列维娜忍无可忍的剥开自己的高维之眼将她的头颅刨出时,发笑她已经彻底化为了温暖的液体,转瞬蒸发于虚空中,再也找不回来。
列维娜只有自己了,还有手上那根延伸很远,看不到尽头的因缘之线。
她还在前进,为了防止忘记怎么说话,只能对着这根线自言自语,想象着那头的左吴能不能听到这些信息。
可渐渐地,她连心声和话语的区别都分辨不出来了。
一切记忆都被岁月磨平而澹忘,列维娜忘掉了自己对帝联的仇恨,忘记了因为家乡落后于星海的不甘。
……自己还记得什么?对,记得这根因缘之线,记得和它连接的人所度过的日日夜夜,记得在压缩银河里「男耕女织」的八个月。
……
不知过了多久,列维娜忽然回过神来,将因缘之线狠狠一扯,下意识觉得自己好像已经要接近此行的目的地。
她昂头,能看见远处,维度恶魔的衣摆在环绕,这里就应该是被左吴吸收的东西所最终导向的目的地。
真奇怪。
被恶魔们环绕的好像是颗为海洋覆盖的星球,列维娜想起遥远的过往,那于压缩银河潜伏的八个月中,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夜晚自然不会去干农活。
左吴偶尔会用那段时间,给列维娜还有离姒和夕阳她们讲讲以往的故事;偶尔还会搭配上图鉴之类,绘声绘色。
真有意思。
这颗在虚空如此深处,被维度恶魔们环绕,储藏着为左吴吸收到的东西的的蓝色星球,好像就是「地球」?
……
左吴这边。
列维娜决定潜入虚空深处,又度过了她漫长的冒险,却对左吴来说不过几秒钟而已。
他只觉得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