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逸亡那理智正迅速消散的眼睛拼命维持住了最后一丝清明。
他张了张嘴,确信自己成功说出了话,也成功组织出了他人可以理解的逻辑,但再回忆时,又发觉记忆一片混沌,像坏掉的硬盘般无法读取。
而夕殉道和玛瑞卡眼中,所看到的只是逞强的醉汉在拼命证明自己没有喝醉。他们看着勾逸亡,还是对他是陶沃姆的创造者,也是这方世界的天然神灵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神明是串联无数平行世界的锚点,也是无数世界的唯一,可以简单粗暴的理解成不同世界的祂们都是各自唯一意识的化身。
这是祂们的权柄。
而勾逸亡为了给陶沃姆修建虚空中的长城,以防备玩家甚至围剿玩家的计划穿针引线,将神灵的权柄具象化成手杖的模样后,交给了其创造的文明。
可最终陶沃姆还是没逃过灭亡的命运,宏伟的虚空长城完成的数量不到计划的三分之一,玩家还是不时的降临肆虐。
那个凝结了勾逸亡身为神灵权柄的手杖也在注定到来,且仅指向灭亡一途的命运前,和一连串无可挽回的失败中支离破碎。
这对神灵来说无比致命,就像把一个完整的人生生撕开,又将“尸块”分别抛弃在不同的世界中般。
甚至每个“尸块”还有意识,还保持着对无边痛苦永恒的接受能力。
勾逸亡身为此方世界的“尸块”之一,只是变得疯疯癫癫缺乏逻辑又健忘,已经可以堪称坚毅。
唯有身处虚空深处,距离各个平行世界最为相近,也是距离勾逸亡自己其他“尸块”最为相近的地方,他才能保持勉强的清醒。
以及陶沃姆的长城节点是在虚空中的,这是他孩子会说话的墓碑,勾逸亡原本打算在这墓碑先混个几十上百年的。
只是他没想到玛瑞卡找到了把自己拖出去的方法,教授和夕殉道还说他们找到了自己权杖的一部分碎片。
勾逸亡当然不想一直当个连自己孩子的灭亡,都记不清的疯子,所以夕殉道说找到了他手杖的碎片,当然会让他格外惊喜。
惊喜让勾逸亡的话语更加没了逻辑:“我的碎片……是长的,很多,不是软的;你们……怎么找到的?”
夕殉道和玛瑞卡对视一眼,前者将手抱起:
“它就躺在星海联盟的金库里。”
勾逸亡还是不解,夕殉道只能跟着即系解释:
“怎么说呢,之前星海联盟不是因为纯血人类遗产的问题,开放了银行的金库,任由我们挑选吗?现在是进不去了,但之前带出来的东西还是算数的。”
“我也是和离婀要离开时,随手拿了个棒状的遗产,没有署名,也超过了严密保管的期限,只是做着最低限度的保管,或许把它保存在联盟的人生前都忘了有这么一回事。”
他看向玛瑞卡:“可是教授偏偏在那棒状物上感受到了你的气息。”
玛瑞卡点头。
创神檄文引爆时,也将教授和其麾下逝者全部卷入,他们身体在一瞬间便被摧毁,旋即便进入了以那抹藏在虚空中的温暖为核心的逝者复生程序中。
据说,这种复生模式是初丹天使们高维化身的原始形态,却已经具备了许多奇异的功能。
本质是神灵的勾逸亡也被在这爆炸的冲击中滑入了虚空,被玛瑞卡的温暖所吸引,向其渐渐靠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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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在虚空中偶遇的两人相谈甚还。
而玛瑞卡也有意无意的记下了勾逸亡的种种特征,包括他类人模样的气味,还有在虚空中被炸成抽象的线条时所散发出的气息。
和那个棒状物所具有的特征一模一样。
玛瑞卡当时便对它就是“陶沃姆之杖”的可能性信了一半,
以及夕殉道也是纯血人类,他的“气运”让他们在帝联金库浩如烟海的藏品中找到珍贵物品的概率几乎是百分之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