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我家鸡食吃,没成色的东西!当爹的没用,连闺女都要做个贼!”
“你、你住口!”
看着地上哭的直抽搐的闺女,张书臣怒火中烧,指着她的鼻子喝道,“她还是个孩子,你怎能下得去手……”
舅母嫌弃的冷笑,“你当爹的没用,教唆闺女做贼,还不准我说了?”
“不准你说我静儿!”
张书臣脸上一片铁青,充血的眸子燃烧着冲天的怒火,突然抓住舅母的衣襟狠狠打了个耳光,悲愤怒吼道,“打我娘打我闺女,欺负我媳妇儿,我给你拼了……”
他是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对方是个虎背熊腰的彪悍婆娘,可打的过要打,打不过就是咬也咬她一块儿肉下来!
什么谦和好礼,仁爱孝悌他也不管了,只恨不得打死这个刁妇替娘和闺女,还有受气的媳妇儿报仇。
“诶呀你个窝囊废还反了天了!”
舅母尖叫一声,连抓带挠的跟他厮打起来。
两家人打的乱成一团,鸡飞狗跳。
苏禾苗和钱长安赶来时刚好看到这一幕,钱长安不觉挑眉,“不错,倒是个有血性的。”
“相公,张先生打不过他们,快帮忙啊!”苏禾苗急的跺脚,转眼看到一个三四岁的小姑娘坐在地上哭,赶紧跑过去抱。
钱长安过去,一脚把那个身形肥壮的舅母踢开,将张书臣从地上拎了起来,声线洪亮的说,“都给我住手!”
威严的声音带着强大的压迫力传来,小院儿瞬间安静。
“你、你是谁?”舅母捂着肚子疼的站不起来,翻着死鱼眼恼火的骂道,“你吃饱了撑的你……”
钱长安两道凛冽的眸光划过,她后脖子顿时窜上一股凉气,心里狠狠哆嗦了几下,不敢吭声了。
苏禾苗心疼的哄着孩子,狠狠扫了那个舅母一眼,冷声道,“闭上你的狗嘴!我们是来请张先生坐馆教书的!”
张书臣满脸感激的看着苏禾苗,起伏不定的胸脯不由自主的挺直起来。
“啥?”舅母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请、请这个废物教书?”
苏禾苗理都没理她,朗声道,“张先生,咱们刚才谈好一年十二两的束修,你还没拿就走了,我和相公特意给你送过来的!”
舅母陡然瞪大了眼睛,瞠目结舌,“十二两?真的假的……”
张书臣眼里的泪水在打转,身子禁不住微微颤抖。
苏禾苗不屑的瞪了她一眼,啐道:
“要你管!张先生,这是奉师银子,束修和年节礼我们另外送上!
另外教我弟弟读书需要安静的地方,我爹铺子旁的一个四合院也是我的,你一家子搬进去住就是。”
空气瞬间变得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