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把他翻了过来。
窗子里透过的月光下,钱晨光满脸通红,双眸紧闭,鼻子里微微的倒着气儿,竟人事不醒了。
晨光媳妇顿时手忙脚乱起来,赶着穿了衣服踢拉着鞋就往外跑,直奔王大娘家拍门去了:
“大成娘!大成娘你醒醒……我家晨光发高热了,快叫大成套了车把他送去镇上吧!”
“啥?”
王大娘屋里亮起了灯,匆忙的披着衣服过来,“晨光兄弟咋了?”
“他身上烫手,半天都叫不醒给我吓死了!”晨光媳妇抹着眼泪说:“大成呢?他没事儿吧?让他帮忙送我家晨光去镇上吧,晨光那样儿我瞅着吓人……”
“行行,你等等我叫大成去!”
王大娘慌忙穿了衣服,跑去西厢房,“大成,醒醒!你晨光叔他……呀,儿子!你身上咋也这么烫?”
晨光媳妇听见屋里叫,也赶紧跑了过去,“咋了,大成也烧起来了?”
“没事儿,娘……”
大成虚弱的坐起来,眼前一阵乱冒金星,胸口跟擂鼓似的跳,缓了缓才勉强说:
“就是有点儿难受,胳膊疼的厉害……我正好套车跟晨光叔一块儿瞧大夫去。”
“你这咋去呀!”
王大娘急的什么似的,赶紧把他按到炕上躺着,“我跟你婶子去找小胖爹去,让他赶车……”
“婶子在吗?瞧屋里亮着灯呢……”
小院儿外面又有人急急的叫她,“我家当家的后半夜烧起来了,能不能让大成套车帮忙送镇上去?”
王大娘和晨光媳妇儿大眼儿瞪小眼儿,心里都咯噔了一下。
就这一会儿,又来了三四家女人,过来求大成套车,家里的男人都烧起来,急的不得了。
这几家都是受伤重的,陈大夫的药也先紧着他们用,谁知道一点儿用不管就算了,伤口还红肿的厉害,人都烧的有点儿迷糊了。
倒是没用过药的好一些,虽说疼的厉害可到底没怎么发烧。
几家人一碰头,可把陈大夫给恨死了,这他娘的是伤药还是毒药,这庸医不祸祸人呢嘛!
大伙儿恨不得把他拉出来打一顿,可眼下几家男人都烧的厉害,也没那个心思找他算账了,赶着去找会驾车的人来,把他们送到镇上去。
好容易找了小胖爹来,谁知他往小飞跟前儿一走,小飞就烦躁的嘶甩头嘶鸣,“昂……噗……噗……”
小胖爹抓了一把豆饼试探着喂到嘴边儿,却被小飞狠狠喷了一鼻子,抬腿就尥蹶子。
“娘诶,脾性咋这么大!”
小胖爹吓得一个哆嗦,赶紧躲了,连声道,“到底是野马,这东西认人!主人不在,旁人是近身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