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平青道:“我经商这些年一直遵守法律法规。”
汪建成笑了笑不再说话。
翟平青有些坐不下去了,这小子什么意思?难道他抓住了我的把柄?
翟平青向来多疑,越想越是不安。
汪建成在这场交锋中表现出超越其年龄的成熟,沉默了一会儿,他把助理叫来,送上雪茄。
汪建成没有下逐客令,翟平青没有马上就走的意思,证明这件事还有的谈。
两人点上雪茄,翟平青吞吐了一会儿烟雾,轻声道:“汪总应该知道我这些物业的价值。”
汪建成点了点头道:“我听一位医生说过,癌症的治疗越早越好,早发现早治疗早手术,即便是为了这一小块肿瘤切除周围的部分正常组织也在所不惜,如果犹豫不决,一旦癌细胞扩散,就丧失了手术的先机,会变得无药可医。”
翟平青道:“你不看好我的撤资行为。”
汪建成道:“钱是赚不完的,一个地方行不通,赶紧换个地方,如果继续坚守下去,就怕钱拿不走,还落了一身的麻烦。”
翟平青暗骂,这分明就是要挟老子,他最恨这种官宦子弟,满口的法律法规仁义道德,干的却都是空手套白狼的勾当,他们的本钱就是背景和权力。
每个人都喜欢从自己的角度考虑问题,其实翟平青何尝不是通过这样的手段达到了今天的成就,可当他遇到背景比自己更强大的阶层,就不自觉将自己和特权阶层隔离开来,认为自己是通过努力而别人是通过开挂作弊。
翟平青现在的处境的确不妙,他不得不认同汪建成的一些观点,他必须要有壮士断腕的决心,尽快脱离东州这个泥潭,越晚离开,越会有深陷其中的可能。
“五十亿!”翟平青忍痛说出了一個价格,这五十亿包括他的康健养老医院,他清楚地认识到,如果汪家惦记上了自己的产业,那么他的养老医院很快就会变得一钱不值。
汪建成道:“翟总的格局应该再大一些,这样吧,四十六亿。”
翟平青道:“是济世医疗要重新接手传染病院吗?”
汪建成微笑道:“翟总现在最关心的应该是如何将缺口补上。”
翟平青用力抽了一口雪茄:“给我三天的时间考虑。”
“没问题。”
离开汪建成的办公室,翟平青联系了李昌姬,他必须征求对方的同意,本来促成这次投资的是师兄黄有龙,可黄有龙已经明确表示不会公开出面,不过他愿意承担翟平青这次的损失。
翟平青非常清楚这个承担也在一定的范围之内,如果损失太大,就算师兄也未必肯认这笔帐,所以必须先和李昌姬谈判。
李昌姬原本约好了和汪建明见面,可汪建明突然前往南江出差,让这次的见面不得不临时取消。
翟平青联系李昌姬的时候,她正在原来的中韩产业园地块视察,李昌姬表示自己会在工地等他。
翟平青前往中韩产业园工地的时候,必然要经过传染病院新医院工地,那里如今已经彻底停工,除了负责看门的保安,其他工人已经离开。
想巧是个当,翟平青当初指望通过这个项目弄点好处,可现在反倒惹了一身骚,四十六亿应该是汪建成给出的底价了。少出的四个亿师兄答应会负责补偿,可汪建成的条件里还包括康健养老医院,虽然医院的前途黯淡,可毕竟固定资产摆在那里,打骨折也得要一个亿吧。
翟平青越想越是郁闷,车忽然停了下来,却是前方正在施工,过往车辆必须绕行,造成了这一路段的拥堵。
翟平青向车窗外望去,看到有工人正在立文保基桩,文保区已经将新医院的部分围墙拆除,基桩深入到新医院工区的内部,翟平青望着那一根根橘红色的基桩,感觉如同一颗颗的钉子楔入自己的内心深处。
虽然没有确切的证据,可翟平青仍然能够肯定,所有的一切都是阳谋,有人用简单粗暴的方法,利用文保法打败了自己。
如果知道有今天,自己根本就不会参与到这件事中来,翟平青发现自己才是那个失败者,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沉思,电话是疲门执法长老查有良打来的,提醒他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