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多少车辆,盐粒子不停扑打在车窗上,雨刮器发出粗糙的摩擦声。
沿着这条公路行驶十多公里之后,进入望岗山,这座并不算高的小山却拥有着陡峭而狭窄的山路,山上有几座早已废弃的小屋,白兰的目的地就是其中的一座。
在靠近山顶的地方,有一块相对平缓的地面,两辆车先后停稳。
白兰下了车,舒展了一下双臂,轻声道:“这里可以看到海港,真好!”
棒球帽墨镜口罩全副武装的许纯良也下了车,他去后座将躺在那里不省人事的宋孝慈给拎了出来。
白兰道:“放心吧,这里不会有人来,我留在外面望风,你去里面好好审一审。”
许纯良道:“要不要帮我翻译?”宋孝慈毕竟是个外国人。
白兰摇了摇头:“她是个韩籍华人。”
许纯良心中暗骂,果然,通常害国人的都是同胞,他将宋孝慈带进了前方废弃的石屋,房门没有锁,里面漆黑一片。
白兰的声音在后方响起:“她还算漂亮,如果你有其他的想法,我可以走远一些。”
许纯良可没有跟她开玩笑的心情,一个反踢将房门关上。
宋孝慈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周遭一片昏暗,她的手足并未被捆绑,但是酸软无力,无法移动分毫,接着她看到了站在角落中的男子,男子的一双眼睛犹如黑暗中燃烧的两团火。
宋孝慈惊声道:“你是谁?”
许纯良没有说话,也没有急于靠近,只是静静打量着这个女人,从宋孝慈的脸上并没看到恐惧,证明这个女人心理素质还是非常强硬的。
宋孝慈没能从对方那里得到答案,又改用韩语问了一遍。
许纯良缓步来到宋孝慈的面前,沉声道:“河志勋在什么地方?”
宋孝慈马上明白对方找自己的目的,仍然装出一脸的迷惘:“谁?我不认识啊,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许纯良道:“不会有错,我问你,你和朱永赫上个月底在东州的几天都干了什么?”
宋孝慈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认识你吗?”
许纯良道:“你要是想认识我,我现在就可以摘下墨镜和口罩。”
宋孝慈内心一怔,此时她有些害怕了,如果对方以真实面目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恐怕她凶多吉少,意味着对方有杀人灭口的想法。
宋孝慈目光中的恐惧并未瞒过许纯良的眼睛,他低声道:“老老实实告诉我,我饶你不死。”
宋孝慈感到一股莫名寒意,作为一名职业杀手,她对这种感觉并不陌生,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对自己抱有这么大的杀意,看来他是为了复仇,如果是这个原因,他不会放过自己。
宋孝慈道:“你现在放我离开,我可以当成一切没有发生过,你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怎样的对手……”
许纯良闪电般伸出手去,在宋孝慈的头顶轻轻一按,宋孝慈感觉头顶一阵刺痛,似乎有一根细针插入了自己的颅内。
许纯良道:“你做过什么事情,我非常清楚,我接下来要做什么事,你一无所知。”
宋孝慈感觉被针刺过的地方疼痛渐止,不过以那根针为中心开始向周围膨胀,颤声道:“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许纯良摘下口罩和墨镜,宋孝慈在察觉到他的举动之后第一时间想将双目闭上,可她很快就发现自己连这么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了,她只能瞪大一双眼望着摘去口罩和墨镜的那张面孔。
许纯良从宋孝慈的眼中看到了越发浓重的恐惧,他平静道:“现在你明白我为什么要找你了?”
宋孝慈摇了摇头,感觉那根细针似乎在自己的大脑深处落地生根,并以惊人的速度生长着,只是她感觉不到疼痛。
许纯良道:“前两天你去东州做什么?”
许纯良的目光犀利如刀,宋孝慈已经无处可逃,感觉许纯良的目光穿透了她的双目,投射在她的内心深处,她的耳边似乎有个声音在催促着。
“说出来,把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