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被气笑了,朝于向东道:“到底……是年轻人,还真生气了。”他的话突然就流畅了起来。
许纯良道:“谁让你这位领导不帮我们做主,我们只能越级上告了。”
严回意道:“谁说我不给你们做主,都给我坐下,年纪不大,脾气不小。”
许纯良道:“严院,我跟赵院长不熟,我真没后台,你别听人家瞎说。”
严回意道:“我知道,我怎么可能相信那些谣言呢,坐,坐下说。”
于向东彻底懵逼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怎么都不能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这两人玩什么呢?刚刚天雷斗地火,这才多大会功夫就云消雾散,两人都不生气了,严回意也不结巴了,仿佛刚才的事情压根没发生过一样。
完全不科学啊!于向东用力回味了一下,终于意识到,不是不科学,而是太科学了。严回意一直认为许纯良是赵飞扬的人,但是他不敢说,许纯良把他不敢说的话说了出来,许纯良敢怼副院长,是因为他背后有一把手赵飞扬当靠山。
严回意认为他可以利用权势震住许纯良,但是许纯良不吃他那一套,句句不离赵飞扬,还要跟严回意去赵飞扬那里说理,结果严回意怂了,他根本就不敢去,目前他在长兴的处境极其尴尬,如果再得罪了赵飞扬,以后的日子肯定更加难过。
于向东分析完发现,许纯良这小子真是有勇有谋,他是摸清了严回意的心理状态,经此一战,严回意这个副院长肯定要被这小子吃得死死的。
当然严回意一个堂堂的副院长不可能害怕许纯良,他害怕的是许纯良背后的赵飞扬。
想透了其中的道理,于向东舒坦了,自己也得尽快找个靠山,只要跟对了人,他严回意算个屁!
于向东和许纯良一起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认识到现实的严回意彻底冷静了下来,态度也变得和蔼了许多:“医院对这件事的处理,我也觉得不妥,可蔡荣娟毕竟是咱们医院的技术骨干,当初那件纠纷也不怪她,院里为她解决这件事需要走程序,所以才会将责任细分,落实到人。”
可能是受了许纯良表现的鼓舞,于向东说话也硬气起来:“严院,蔡荣娟是医院的技术骨干不假,可医院也不能厚此薄彼啊,归根结底事情是从他们医美中心出来的,保卫科和医务处都是帮忙协调矛盾的,医院各打五十大板的做法对我们太不公平了吧?”
严回意道:“你们的意见我也是认同的,这件事我会帮你们反映,其实我个人认为,你们不要把这件事的性质看得太严重,院方也就是走个过场,对你们的处罚也是象征性的,不会对你们造成任何实质性的影响。”
许纯良道:“严院,这话我不认同,错就是错,对就是对,我们明明没有犯错,凭什么让我们承担责任?”
于向东在这一点上跟他立场一致,马上跟着点头。
许纯良道:“事发当天,医务处打电话让蔡荣娟过来解决问题她不肯来,后来周主任让我去医美中心找她,她还是不肯来,导致佟美丽情绪激动的罪魁祸首就是她,不怪她怪谁啊?”
于向东帮衬道:“我们保卫科已经尽最大努力了,如果当时我们不尽力,佟美丽就从窗户跳下去了,她要是死在长兴,会有怎样的后果你们当领导的应该清楚啊,我们没有功劳倒还罢了,怎么反倒有错了?说我们没有保护好本院职工,当时那种状况,我们要是冲上去拦住佟美丽,手镯在那时候摔碎了,我想问问各位领导,你们会不会像现在对待蔡荣娟一样对待我们?会不会帮我们解决问题?会不会让蔡荣娟分担责任?”
许纯良配合默契:“肯定不会,咱们是行政科室,说穿了就是打杂跑腿的,代表不了医院的核心价值,在领导眼里咱们都是可有可无的。”
严回意听出他在说风凉话:“小许,你别跟着拱火,医院……院……对……对每位员工都是一视同仁的。”
许纯良道:“严院,我对事不对人,其实挺喜欢你这人的。”
严回意和于向东都愣了,这时候说这种话什么意思?
许纯良道:“您比较正直,不能说假话,一说假话您就磕巴。”
于向东一时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严回意拿许纯良真是没辙,指着他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