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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浔一直这样消耗身体,如何抵挡风暴?
这夜暴雨倾盆,两个人在客栈安顿下来。
两人坐在二层楼的雅间里,饮酒暖身。
从窗户正能看到一层楼熙熙攘攘的食客。
此地毗邻京都,消息灵通。
商旅们大肆谈论着长公主的事,“听说了吗?宫里最受宠的云贵妃快要病死了。”
“什么病死啊?”一人压低声音,“听说是言语冲撞了长公主,被皇帝活活掐死的!皇上啊,跟这位长公主感情甚笃。”
“群臣上奏,皇上都不舍得罚长公主,还把她藏在宫里娇养着呢。”
众人暧昧不清地笑着,“这姐弟俩可是一起打江山的,感情能不好?好得蜜里调油!”
……
声声调笑传到了谢浔耳中。
谢浔面色不好,阿七赶紧安慰道:“大人别听这些口舌生疮的乱嚼舌根,长公主……”
谢浔抬了下手。
他倒不至于因为一个谣言怀疑苏姌,只是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谢浔挑起下巴,给阿七使了个眼色。
走廊上,一佝偻老者抱着半个馒头边啃边鬼鬼祟祟下楼。
“刘太医!”阿七翻窗而出,将人拉了进来,“你怎么在这儿?”
此人和长公主熟识,阿七想打探点消息。
可刘太医仿佛受了什么惊吓,抱着脑袋缩进了墙角,“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他口齿含糊。
阿七捏开他的嘴,见他舌头被削掉了一半,脸上布满伤口,有些都溃烂了。
刘太医好歹是宫中御医,怎么落得这般狼狈,连手里的馒头都是馊的?
“怎么混这么惨?”阿七揶揄了一句。
“看上去是被人追杀了。”谢浔抿了口酒,淡淡道。
刘太医反应更剧烈,抖如筛糠,缩如鹌鹑。
阿七笑意凝固,将刘太医拎了起来,肃然道:“谁追杀你?说出来,谢大人护着你,否则……”
阿七的刀横在了刘太医脖颈上。
刘太医浑身是伤,根本无反抗的能力,指着自己的嘴巴,连连摇头。
谢浔递了杯酒水过去。
刘太医指尖沾酒,颤颤巍巍写下“长公主”三个字。
“长公主追杀你?你不是长公主的人吗?”阿七觉得不可思议。
刘太医一边老泪纵横,一边将几张药方递到了谢浔手边。
那上面都是刘太医为长公主开的方子。
可是一张张翻下来,只有调理体寒的药方,没有见到保胎药,甚至连小产清宫的药方也没有。
他是想说苏姌怀孕有假?
谢浔眼中寒芒一闪,将药方摔在了刘太医脸上。
“乱嚼舌头,挑拨是非,丢出去埋了!”谢浔冷嗤一声。
阿七捂住刘太医的嘴巴往外拖,在地上留下一串血印。
刘太医瞳孔骤然放大,连连摇头。
他还挺委屈?
谢浔猛灌了一盏酒,喉头滚了滚,不想再看他的眼神。
怎么可能呢?
他一直和苏姌在一起,他是一天天看着苏姌的肚子大起来的。
狗东西!
谢浔挥出杯盏,杯子在半空中碎成齑粉,朝刘太医飞去。
门猛地被撞开了。
刘太医的学生帮他挡住了致命一击。
那小胖子抹去满脸的血,跪到谢浔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