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齐辉瞧他那副低三下四的模样,更为不屑,“公主是贵人,自然有耶律侯爷那样的贵人匹配,谢大人算什么呢?未免太高看自己了?”
齐辉的剑逗狗似地挑逗了下谢浔的下巴,“承过长公主恩泽的人若都像你这样纠缠不休,那只怕长公主的门槛都要被踏破了吧?”
齐辉身后的士兵哄然大笑。
这话不仅作弄谢浔,也作弄了苏姌。
谢浔转瞬夺过齐辉的剑,刺了过去,剑气逼人。
马儿嘶鸣一声,将齐辉摔下了马,踏在了马蹄下。
铩羽军簇拥了过去。
谢浔上前一步,掀开轿帘,却见一身喜服的女子仰靠在轿子中,奄奄一息的。
脚边一滩血迹,染红了绣花鞋。
谢浔这才看清黄沙上也有血,轿子走了一路,滴了一路的血。
“苏姌!”谢浔眼皮一跳,颤抖的手指掀开喜帕。
落入眼帘的却是青月的容颜。
怎么会是青月?
那苏姌呢?
谢浔发白的脸上露出彷徨之色,愣住了。
此时齐辉也爬了起来,往轿子里看了眼,“长公主呢?长公主呢?”
喜婆吓得魂都没了,跪在齐辉面前道:“回大人,我们从阁楼……不对,从公主府接人出来就是这样啊!中间没有停过轿子!”
这么说来苏姌还在京城?
青月都伤成这样了,苏姌到底出了什么事?
谢浔脚下虚软,深吸了口气,策马打算往京中去了。
铩羽军怎肯放过?如黑云压城朝谢浔袭来。
“阿七!”谢浔沉声令道。
阿七立刻放出信号。
漫漫黄沙中,狼嚎声传来,凄厉凶悍,如同冥音。
齐辉和他的铩羽军被反包围了。
经营多年,谢浔怎么可能就只剩身边这些人?
他孤身来接苏姌,本就是以自己为饵,一旦齐辉和铩羽军一出现,谢浔的人就会将他们围住。
加之赶来京城的周庆生和包曲镇的狼军,今日铩羽军就得全军覆没。
谢浔抬手,隐藏在黄沙中的士兵倾城而出,如狂风席卷大漠。
厮杀声,兵器的碰撞声,响彻云霄。
谢浔原本想处理完铩羽军,就带苏姌远走高飞,所以才孤注一掷,不惜暴露实力。
可没想到苏姌竟然还在城中。
谢浔还在阁楼附近安排了炸药,本来计划苏姌出城后,就炸了那碍眼的地方。
可若苏姌还在阁楼中,岂不是会伤了他们母子?
谢浔想到这儿,心跳莫名加快,冲破厮杀,往京城去了。
*
京中,纪太师早一步收到了飞鸽传书。
苏姌竟然偷梁换柱,杀了他的眼线,丢在喜轿中?
她不是口口声声答应要嫁给耶律原么,临阵脱逃了?
苏姌此举,无异于挑衅纪太师。
纪太师匆匆赶往阁楼,一脚踹开了门。m.xxbiqugge.com
一股浓烈刺鼻的酒精味袭来。
阴森黑暗的阁楼里,房梁和柱子上缠绕着红绸,房间里挂满了红色纱幔。
红灯笼随风摇曳,暗红色的光忽明忽灭,显出几分阴森。
“长公主这是什么意思?”纪太师走进来,挑起纱幔,眯眼盯着茶几前撑着鬓角小憩的苏姌。
她一身赤红色衣衫,长发披肩,未着浓妆,看上去有些病态。
苏姌自顾自斟了杯小酒,“这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