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权势滔天,不会喜欢欠着别人吧?”苏姌问。
耶律原知道苏姌在给他戴高帽。
不过也罢,是该感谢谢浔那晚的萤火虫,让他有机会求亲。
耶律原摩挲着下巴,肃容道:“据我所查,叶家老一辈就是纪太师的心腹了,两家一文一武,关系密切,纪大小姐和叶公子关系嘛……你知道的。”
耶律原冲她挑眉。
其实苏姌之前还真不知道,但谢浔告诉过她,纪思懿和叶大少爷在一起过,还怀了孩子。
“有意思的就来了!”耶律原神神秘秘往窗外瞟了眼,“纪家和叶家闹掰了,纪思懿和叶大少爷强行被分开。
纪思懿为了和叶大少在一起,便告知他爹她有身孕的事,本想他爹怜悯她身体不好,成全两人。
谁知道他爹大笔一挥,让谢浔给他当女婿了。
怎么说呢,就不仅给谢浔安排了个媳妇,还得接盘纪思懿肚子里的孩子。
那纪思懿和叶大少也是狠人,琢磨着一个小小的谢浔也翻不出什么风浪,私底下继续鬼混,还被谢浔撞破了。
所以最后他们怎么死的,不言而喻了吧?”
苏姌知道是谢浔杀的,可不知道这背后有这么多弯弯绕绕。
纪太师想让谢浔接盘,纪思懿想拿谢浔当挡箭牌,其实都是在践踏谢浔的尊严。
那个时候谢浔也没什么能力,只能任由人欺负了。新笔趣阁
但人终究是有底线的,把人逼急了,做出极端的事,也怨不得别人。
怪不得纪太师不敢宣扬纪思懿被杀的事,这件事本身就是纪家和叶家做的不地道啊。
“既然如此,叶家还有什么脸面找谢浔麻烦?”
“叶家找谢浔麻烦?”耶律原蹙眉,摇了摇头,“没有的事!叶家也是大家族,叶大少爷做出这样的事,怎么有脸面再找别人麻烦呢?
后来叶家举家出京,安顿在灵州。
不过叶家和纪太师倒是发生过数次冲突,算是彻底决裂了。
叶家走投无路,还联系过我的人,想投靠西岳来着。”
这么说来叶家真有心思叛国?
但这不是重点,重,谢浔就会坚信南齐都是他的仇人。
他的心智被纪太师刻意引导,已如恶鬼,恨透所有人。
纪太师想杀谁,不都是轻易挑拨一下,谢浔就帮他解决了么?
纪行知布了好大的局啊!
怪不得他不揭发谢浔,因为这些人都是纪太师暗戳戳示意谢浔去杀的。
如今谢浔的罪行罄竹难书,纪行知自己片叶不沾身,还扼住了谢浔的命脉,随时可以让谢浔身败名裂。
“好一个纪行知!”苏姌放在扶手上的指尖紧扣,面色苍白如纸。
纪行知捡谢浔根本不是什么善心,就是为了彻底毁掉他。
这十多年,他身边没有一丝善意,他是怎样在漫无边际的黑暗中,日日夜夜地熬着的呢?
他的纯良和少年意气,早就被纪太师生生掏走了,他也会很疼吧?
“宴之。”苏姌低声轻唤。
光线很暗,耶律原远远看着,发现她眼眶微润,波澜荡漾。
男女之情他未曾经历过。
但此时方有些明白,并非嘴上说一百遍喜欢便是情谊。
能感他所感,痛他所痛,方称之为情。
譬如耶律原现在,也有些心痛。
耶律原给她递一方帕子,清了清嗓子,“别哭了。”
耶律原还想说“我会心疼的”,可面对此情此景,那些肉麻又调情的话反而说不出来。
“哭?”苏姌吸了吸鼻子,恢复镇定,笑意里带着几分戏谑,“哭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