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城郊猎场。
后山一片枯黄的草地上,谢浔正斜倚在一棵桐树下,指尖摩挲着匕首的刀锋。
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风一起,他的脸半明半昧。
明明是阳光灿烂的天气,却总透漏着一丝诡谲。
身边的暗卫不敢说话,只有阿七上前,“回大人,已经盘问过附近所有村民了,无人见过长公主。”
“无人见过?”谢浔嘴角勾起一丝狠戾之气。
那夜,他亲眼看到苏姌和耶律原往山庄来的。
当时,他看到这幅画面,如身坠冰窟,一时没反应过来。
等他想起来去追苏姌时,到了山庄却杳无踪迹。
他又在京都找了个遍,也没查到苏姌的下落,反倒查出了自己和安思怡的绯闻。
他轻掀眼皮,盯着五步之遥倒在地上的安思怡,“长公主在哪?”
“我、我不知道。”安思怡咬了咬唇。
纪太师早派人警告过不能随意透漏苏姌的行踪,安思怡和村民当然不敢乱说。
可是,谢浔一想到苏姌和耶律原并肩跑马的画面,现在两个人又同时消失,胸腔便生出一股怒火。
耶律原那猴子到底把苏姌带去哪了?
这种抓不住的感觉让谢浔心中惴惴不安,手一颤,割破了手尖。
他慢悠悠碾磨着手中的血迹,“继续去盘问,半个时辰问不出来就杀他们一条性命,直到杀绝了为止!”
他的话犹如阴风阵阵,让安思怡直起鸡皮疙瘩。
她印象中光风霁月的谢大人不是这样的。
安思怡默默后退。
谢浔掀起眼皮,踱步走向安思怡,睥睨着她,犹如杀神降临。
“公主在哪?”谢浔手中的匕首打了个花,抵在安思怡的脸上。
冰冷的刀面让安思怡缩了缩脖子,眸光一晃,“我、我真的不知道。”
“好,那我问你另外一件事,那晚在此地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片草丛,正是百姓们目睹安思怡被谢浔强迫的位置。
一旁的枯草堆里,还有挣扎过的痕迹。
安思怡不敢看谢浔的眼睛,湿润的眼眸低垂,连连摇头,“发生了什么,宴之哥哥应该最清楚才是。”
“你还敢嘴硬!”阿七也冲了上来。
如今那么多人证在,安思怡又一口咬定谢浔强迫她,谢浔真的很难解释。
“大人,宫里传来的消息,纪太师的人已经说动皇上赐婚了。”
什么叫说动?分明是早有预谋。
谢浔嗤笑一声,漫不经心道:“赐婚就赐婚吧。”
安思怡猛地抬起头,不敢相信。
谢浔扯唇,溢出阴戾之气,“谁跟你有的肌肤之亲,你就跟谁大婚,很合理吧?”
谢浔抬了下手指,随即护卫将郑渊压了上来。
同时丢过来一个酒囊。
郑渊还穿着那日来猎场的白衣,带着面具,看上去和谢浔简直一模一样。
安思怡瞳孔骤然放大,“这、这……”
“姑娘还是先解释解释这是什么吧?”阿七将酒囊踢到了安思怡身边,酒水撒了一地,泛着怪异的香味。
那日,阿七瞧郑渊装得人模狗样的,有法子对付安思怡,便先撤了。
却没想到一晃眼的功夫,安思怡竟反过来对付郑渊。
这酒囊正是阿七在案发现场搜到的,很显然安思怡想给谢浔下药,逼谢浔就范。
只可惜,认错了人。
阿七掐住郑渊的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