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苏姌不知哪摸到的火折子,点燃了圆桌上的油灯。
房间骤然亮了起来。
两人的衣衫都有些凌乱,谢浔双颊微红,双目迷离,如微醺一般。
而苏姌却是狡黠一笑,捧在他的脸,在他唇上轻吻了下。
动过情的身体尤为敏感,谢浔瞬间僵硬。
苏姌往他腰间看了眼,红唇微扬,“谢大人怎么这么不经逗啊?”
她的手指漫不经心擦拭着晕开的唇脂,指尖在他口中轻轻搅动,“甜吗?”
红梅味的唇脂,是他送她的。
谢浔喉头上下滚动,牙齿轻咬住她的指头,“姌姌,我忍不了了……”
干哑的声音极力克制。
刚刚只差最后一步了,她说停就停,是想让他死吗?
苏姌抽出手指,“忍不了,也要忍。”
谁让他先恶劣撩拨她的?
不让他吃点苦头,下次指不定还继续不做人。
苏姌跳下圆桌,她自己的腿脚也有些发软,差点摔倒。
谢浔忙扶住她,瞧着她同样染了薄红的脸和汗津津的脖颈。
这不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吗?
他轻蹭了蹭她的耳垂,“别犟,我先帮你?”
苏姌哪里不知道他最会得寸进尺?
她才不会再上当了!
俏生生睨他一眼,“谢大人若有什么需求,大可在京都再建个什么起云台落云台,养几个水灵灵的姑娘,任你折腾。”
苏姌推开他,坐在梳妆台前,整理凌乱的发髻,“本宫形容憔悴,可经不得风吹雨打了。”???.
她分明是还记着禹城的仇。
故意勾起他身体里的野兽,却又偏偏不让他释放,这是要活活把他憋出内伤!
无奈,这姑娘记仇,禹城之事非一日能化解的。
谢浔深深吐纳,也只好暂时作罢。
谢浔走到苏姌身后,接过她手中的牛角梳,为她梳发,“公主哪里就憔悴了?我瞧着很是娇艳欲滴呢。”
若非这花儿开得太盛,怎会引得狂蜂浪蝶争先恐后?
谢浔心里也窝着火。
苏姌打量着他为她梳得飞云髻,“手艺不错,本宫很喜欢!不过……这不是大人该做的事。”
已经回到京城了,理应各归其位,斗暗敌、保性命比什么都重要。
苏姌不可能一直与他在这方寸天地里你侬我侬,更遑论为他守身如玉。
她同样也知道谢浔不是为情爱迷了眼的人,他此次赋闲在家,定有他的筹谋。
苏姌扯过他手中的梳子,放在了梳妆台上,“谢浔,不是说过出了禹城,就恩怨两清了么?”
“恩怨两清?但利益交易还在啊!”谢浔蹲在她身边,带着她的手摸到了自己胸口处还未长好的伤口。
“我当初说的是你受过所有刑罚,我们才恩怨两清。可我没舍得让你受刑啊,所以……你我的交易从未失效。”
谢浔挑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他果然字字珠玑,步步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