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怕了?”谢浔抵住她的后背,时轻时重地揉捏着,“公主害我受得每一道伤,我都会一一奉还,若公主受得住,你我就算恩怨两清,我放你走如何?”
“恩怨两清,各走各路吗?”
倒是个诱人的条件。
苏姌挑起下巴,“好啊,本宫也想见识见识谢大人会什么花样呢!”
她脸上没有一丝痛楚和惧怕,春水般的眼如此清澈。
像即将回归天空的鸟儿。
谢浔愣了愣。
在起云台,他将她装饰得如同精致的瓷娃娃,也不见她这样的风姿。
她或是乖巧,或是麻木,或是曲意奉承,都让谢浔心里少了点什么。
不得不承认,谢浔还是更爱她矜傲狡黠的模样。
看来起云台终究是太小了,关不住凤凰。
也许他需要一个更大的金丝笼,才能关住她的心。
谢浔望了眼京城的方向。
“一会儿有可能会有些疼,忍一忍,很快……”
谢浔一手握住烙铁,一手探进了她的衣襟里,摸到了“浔”字的纹身……
随即,窗户里,隐约传来女子凄楚的呻吟声。
候在外面的护卫们,面面相觑。
“七哥,这里面会不会……”出事啊?
长公主身娇体贵,如何承受得住烙铁之刑?
“咱们大人什么秉性,你们不知道?”阿七甩了个眼刀子,“公主差点把大人烧死,大人故意声称病危骗公主回来,不就是要……”
阿七比了个手起刀落的手势。
众人立刻禁声了。
院子里静默无声,连声鸟叫都没有,只听到断断续续传来女子清浅压抑的痛呼声。
不知过了多久,声音才渐渐停歇。
“进来!”谢浔清冷的声音传来。
阿七带着几个护卫进了房间,门一打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袭来,叫人毛骨悚然。
众人面面相觑,诚惶诚恐往里走。
谢浔正负手立在火炉前,睥睨着脚下的人。
他高大的声音遮住了触目惊心的画面,众人却仍能见到他脚边殷红黏腻的一片。
苏姌倒在地上,如即将凋零的红梅,摇摇欲坠。
看不出哪有伤,但血顺着鬓边的青丝滴滴落下,在衣裙上晕开。
画面太过血腥,阿七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死了就埋了。”谢浔冷漠出声,正要提步离开,
苏姌抓住了他的衣摆,紧紧攥着。
“谢大人,你我的恩怨该了了吧?”苏姌开口,几如蚊蝇。
谢浔讶然俯视她,“公主还真是大难不死、富贵在天呢。”
刑具散落一地,谢浔显然没让苏姌好过,却不想这样都没死。
“好,臣一言九鼎,放公主离开!”谢浔蹲下身,抬起她的下巴,“不过……公主得自己走出禹城。”
苏姌这模样,看上去起身都难。
就算谢浔放过她,她又真的能安全离开么?
这分明是在为难长公主。
苏姌踉踉跄跄站了起来,每走一步,血顺着衣摆滴落。
在大理石地板上,落下一串鲜红的脚印。
她憔悴得风一吹就倒。
众人下意识分列两排。
房门打开,一道刺眼的光透进来。
苏姌趔趄了一步。
“长公主!”阿七上前一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