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说大婚就大婚,说要月光锦就立刻要。
阿七哪里脱得开身,拱手道:“属下这还要去绣坊取大人的喜服和床褥呢!况且实在是大人说的喜帕……”
鸳鸯戏水的喜帕,实在太过普通了。
被大风卷走,阿七能去哪找?
“要不属下去绣坊买?那边花样多,肯定公主肯定喜欢。”
“不必了,管她做什么?”谢浔挥了下手,示意阿七退下了。
如苏姌所说今晚只要交易,尽兴就行,要喜帕做什么?
出自他手的东西,她也不稀罕。
谢浔远远就看到了闲置在院子里的凤冠霞帔,她根本没试。
谢浔面色晦暗不明,往院子外透气去了。
走到后巷时,谢浔眼前闪过一抹艳丽的红色。
那方喜帕原来就掉落在后巷街道里。
失而复得,谢浔眸光一亮,正欲上前去捡。
倏忽,一辆马车飞驰而过。
“让开!让开!”
那马按了铁蹄,横冲直撞。
这样踏过去,喜帕必然被踏成碎片。
那是他和她唯一一起为大婚做的准备!
谢浔猛地扑了上去。
马蹄刚好落在他衣袖上,只差一毫,手臂就会被踏得粉碎。
“疯了?马车也拦?”
车夫远远啐了一口,消失在小巷尽头。
谢浔将喜帕护在怀里,倒吸了口凉气。
总归是寻到了,他的心好像随风摇曳的蒲公英,归于尘土。
他翻了个身,仰望晴空,展颜小憩了片刻。
另一边,苏姌坐在梳妆台前,漫不经心给自己受伤的手指上药。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从房顶传来,“公主?你手没事吧?”
苏姌对着铜镜,扬起红唇,“本宫没事。”
伤是她自己弄的。
不伤,谢浔怎会给她解开穴道?
不伤,如何配玉容膏?
这配方可是皇亲贵胄专用的,长公主府用的又多加了一味玫瑰牛乳。
青月跑遍整个禹城找苏姌,只要有心,稍加打听,就能打听到有大夫在配玉容膏。
青月立刻就明白是苏姌要用的,守在药铺许久,才找到了这处宅院。
谢浔这个人太过机警,苏姌不敢做的太明显,只能传些暗号。
幸亏,她和青月还是有默契的。
“你进来没遇到谢浔?”
“奴婢在附近守了许久不得进,刚刚谢大人被马车撞了,府里上下都忙着,奴婢才进来的。”青月在房顶上低声道。
“谢浔被马车撞了?”
谢浔武功不错,不至于被马车撞了吧?
不过苏姌现在没心思可怜他,转而嘱咐青月:“你快去绣坊蹲着,若是阿七去买床褥被单,你就动点手脚……”
谢浔如此阴晴不定,虽然他现在答应跟她交易,谁知道会不会下一刻就反悔了呢?
苏姌随时有可能再失去自由。
她想走出这座宅院,哪怕逃出禹城难于登天,她也想试试。
苏姌默了默,“刚听阿七的意思,谢浔的喜服也在绣坊,你在他喜服上也熏点火油,做得谨慎点。”
青月面色一僵。
长公主这么做,分明是要和谢大人彻底撕破脸皮了。
青月担忧不已,“长公主决心已定?”
苏姌不置可否,“去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