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触到黏腻的一片。
谢浔看了看手指,竟都是血。
怀里的人开始不停痉挛,额头上渗着汗珠。
谢浔寻着血迹望去,苏姌那根受了伤的手指伤口裂开了。
想来是刚刚她强行挪动身体,折到了手。
“苏姌,你怎么了?”谢浔拍了拍她的脸。
苏姌混混沌沌的,艰难睁开湿润双眼,“谢宴之,我好疼啊……”
她很少在他面前展露出如此娇弱的一面。
她说疼,定然真的疼如骨髓了。
一根手指怎么就让她疼晕过去了?
谢浔看着她苍白的小脸,脑海中纷乱的情绪淹没了怒气。
他忙将苏姌放进船舱,脱下衣服裹进她,“姌姌,你忍忍,我找大夫!”
谢浔抱着苏姌回了起云台。
此时,苏姌已经晕过去,毫无反应了。
大夫给苏姌用了止疼药,到了晚间,她才醒过来。
苏姌木然躺在床上不肯说话。
谢浔问不出她哪里不舒服,只能转而问大夫,“姑娘手指如何?”
大夫一边包扎伤口,一边惋惜道:“本来快好了,结果又折一次,若是在不好生保养,会落下手指不灵便的后遗症,将来取物可能都不利索。”
谢浔看了眼床榻上的人,心底有些懊恼。
“姑娘说很疼,为什么?”
大夫也有些疑惑,这指头早在第一次折断的时候就麻木了才对。
照理说,再伤到也不至于疼晕过去。
大夫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道:“十指连心,姑娘身娇体贵,况且……”
大夫自然也看出苏姌被人点了穴道,不得动弹,本着大夫本分,支支吾吾道:“况且总是不动,手指血液不循环,是会加重病情的。”
谢浔长睫微垂,沉沉“嗯”了一声。
屋子里气压极低,大夫不敢逗留,拱手退下了。
走到门口,苏姌突然开口叫住了大夫,“大夫,你会配玉容膏么?”
“什么玉容膏?”大夫还未开口,谢浔抢先问道。
苏姌迎着谢浔防备的目光,淡淡道:“生筋续骨,润泽肌肤的玉容膏。”
苏姌心思多,谢浔不得不防。
可瞧她人都疼晕过去了,也不能不好生养着。
他坐在脚蹬前,握住苏姌的手:“禹城偏僻,可能没有玉容膏。姌姌要什么,告诉我,我让人去给你买。”
苏姌抬眸,应了声好,“我说个方子:细辛、辛夷、川穹、白芷、雪莲……让人照着配,研磨成粉,配上玫瑰牛乳就行了。”
谢浔默默听着,并未听出药材有何蹊跷,才放下心来,对着大夫示意,“那你去办吧,尽快送过来!”
“喏!”大夫退下。
屋子里,只剩下谢浔和苏姌两人相对而视。
谢浔解开了她的穴道。
“别想着走,只是让你活动筋骨。”谢浔拉过她的手,垂着眼帮她按摩手指。
她的手从前跟水葱似得娇嫩,可现在又成了一根胡萝卜。
谢浔握在手里,轻吹了吹。
苏姌嫌痒,想要抽开手。
谢浔却牵着不放,生了薄茧的手细细摩挲着白皙的手背,“姌姌,我……”
终究是他害她受伤,他不知如何破冰。
又是一阵沉默。
苏姌起身斜倚在床榻上,“谢浔,你为什么总觉得我跟顾锦程好?跟你解释过,他和叶纤纤才是一对!”
苏姌不想跟他谈什么情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