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浔的追兵,身前是悬崖,苏姌就不信郑磊不怕死。
郑磊瞳孔骤然放大,“你先放开我,其他的事一会儿再说!”
苏姌才不信这老滑头的鬼话。
“要么告诉本宫实话,要么一起死!”苏姌阴狠的声音在郑磊耳边盘桓,仿佛索命的厉鬼。
郑磊快要窒息了,驾马的手越来越不稳。
马车径直朝悬崖上飞驰,碎石扑簌簌落下万丈深渊。
眼见两个人就要坠落下去,郑磊声音颤抖不已,“我说、我说……”
苏姌的眼中却愈发癫狂,让郑磊脊背发寒,“卖身契就在、在太师府的书房里!”
纪太师府上?
这倒让苏姌没有想到。
苏姌松开他,郑磊旋即勒住缰绳。
马儿嘶鸣一声,听在了悬崖边缘。
郑磊坐在马车外,望着脚下云雾缭绕,深深吐纳,“现在、现在可以带我去找救兵了吗?”
“救兵?不就在前方吗?”
“哪里?”郑磊讷讷转身,对上苏姌暗含深意的笑。
倏忽,马儿挣脱束缚,转头飞奔而去。
马车受到了冲击在悬崖边上来回震荡。
苏姌红唇微扬,猛地将郑磊推下出去。
苏姌得了谢浔的把柄,怎么会留郑磊这个活口四处乱说呢?
一阵凌厉的寒风吹过。
马车和人均坠落悬崖。
“苏姌!”
紧随其后的谢浔,恰看到马车摇摇欲坠,不由多想,一把拽住了马车。
马车坠落,将谢浔生生往悬崖边上拖。
谢浔看到有人从马车里坠落出来,遥遥跌进了烟雾缭绕的悬崖下。
“苏姌!”
谢浔双目欲裂。
他不确定跌下去的是苏姌还是郑磊,只能死死抓着马车。
马车极重,又岂是人能抓住的?
谢浔手臂上的伤口被撕裂,血顺着腕子潺潺而流。
身子不断被拖拽,他却不肯松手,脑袋仿佛被抽空了一般。
“苏姌!苏姌!”
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回荡在山谷中,却无人应答。
若她真的因他的事坠落悬崖,该怎么办?
他是恨不得把她捏碎,可他没想过她死。
她死了,扎在他心上的刀子谁来取?
谢浔茫然望着寂静的山谷,眼眶微酸,从未如此迷茫过。
“苏姌!”
她的名字盘桓不散。
倏忽,一只染了血迹的手搭在了悬崖边上。
紧接着,一颗脑袋探出来。
谢浔讶然望向攀着藤蔓爬上了的苏姌,愣怔了片刻。
苏姌也愣住了。
他好像……眼中有泪。
“谢浔?”苏姌打破沉默,递给他一只手。
谢浔才恍然反应过来,丢了马车,去拉她上悬崖。
两只手交握,苏姌摸到了他手上都是黏糊糊的血迹,白色衣袖几乎染了个透。
“谢浔,你受伤了……”
话未说完,谢浔猛地将她抱紧,恨不得把人揉进身体里。
他的下巴抵着苏姌的肩头,不断地轻唤她的名字,如同迷了路的孩子。
苏姌被他抱得有些窒息,想要挣脱。
谢浔咬住了她的肩膀,哑声道:“苏姌,我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