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姌起身掠过几个小倌,“本宫想起来了,你是燕三,来本宫府上唱过曲儿?”
燕三听闻,诚惶诚恐地鞠了一躬,“公主好记性,正是燕三。”
苏姌“嗯”了一声,“你跟纪太师讲讲在本宫府上如此伺候的吧?”
“公主!”纪太师喝断了苏姌。
虽然长公主风流人尽皆知,但在大庭广众谈论这些,岂不有失体统?
苏姌慢悠悠抚了抚云鬓,“纪太师都千里迢迢把人带来了,不听听这过程,多遗憾?”
自从纪太师知道谢浔和苏姌的事后,就一直着手再查苏姌。
这些小倌不知被公主钦点了多少次,公主府里的污秽事还少吗。
苏姌现在分明是只纸老虎。
她既然都不要脸面,纪太师有什么好忌讳的?
“既然长公主都不追究,你们就放心大胆把话原封不动说一遍!”
小倌们夹在公主和太师之间,早已软了双腿。
他们在南风倌里无非是吹牛,给自己赢个好口碑而已。
又没真的跟长公主有过肌肤之亲,这事让他们怎么说?
可纪太师逼视着,四个小倌也不敢不从,支支吾吾道:“无非是芙蓉帐中,品花奏乐,把公主伺候舒服……”
“污言秽语,不堪入耳!”纪太师阴鸷勾唇,“继续说!”
“长公主身娇体弱,又善解人衣,乃销魂尤物……”
小倌越说声音越小。
拱形门后的谢浔指节泛白,眸中郁色重重。
纪太师越听越觉得羞耻,摇头叹息,“如此污浊不堪,公主还敢口口声声说孩子是谢浔的么?”
“听听小曲怎么就污浊不堪了?”苏姌茫然,“纪太师,南齐有律法规定公主不能听曲儿吗?”
“公主是听曲儿吗?”太师怒目圆瞪。
“那不然呢?”
这苏姌还真是不进棺材不掉泪!
纪太师拂袖,“据臣所知,四个月前长公主宠幸这几个小倌,公主榻上人来人往,自己能分清是谁的种吗?”
几个小倌见纪太师震怒,纷纷跪在地上。
空气中静谧地让人窒息。
苏姌凤眸落在燕三身上,“你既伺候过本宫,可记得本宫胸前的蝴蝶胎记?”
“这、这……”燕三眸光晃了晃,舌头打结。
他甚至没这么近距离看过长公主,哪知道什么蝴蝶胎记?
啪——
苏姌一巴掌打在他脸上,“好好一副皮囊,多了一张烂嘴!”
她身上哪有什么蝴蝶胎记?
“长公主恕罪,草民、草民虚荣心作祟,信口胡诌的!”四个小倌边求饶,边自扇嘴巴。
纪太师懵了,是这些人口口声声说自己伺候过公主的,怎么这时候又怂了?
“或许他们只是忘记了胎记,也未可知。”
“纪太师,本宫那个月伤了身子,可没力气找别人。”苏姌捂嘴轻笑,媚眼满是挑衅,“纪太师还想知道本宫如何伤了身子吗?自然是因为您的爱徒本宫的新宠……”
话到一半,苏姌余光忽而瞟见了拱形门外的白色衣摆。
那个让她伤了身子的也在场呢。
纪太师盯着畏畏缩缩的小倌,但仍不信苏姌是什么良家子,“即便不是这几个小倌,公主府里不也养着江恒、无名之流么?”
“纪太师可真有意思,寻了几个不知所谓的人来污蔑本宫不成,本宫还没治罪于你,你倒还敢再攀咬本宫!”
苏姌摩挲着手掌,“本宫不打纪太师,是看在谢大人的面子上,纪太师也该好自为之!”
纪太师趔趄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