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姌片刻失神,手抵上他的胸口,“还以为谢大人是什么正人君子呢,怎么楼里那么多水灵的姑娘,都让谢大人尽兴?”
谢浔吻她的动作一顿,也跟着打趣:“那自然是臣心有所属,洁身自好,克己复礼,高风亮节……”
怎么会有人堆砌这么多形容词夸自己?
苏姌一个字也不信,“谢大人能不这么虚伪么?”
“公主想听真话?”
其实刚刚那句话里,有真话的。
可惜苏姌不信。
谢浔鼻尖与她轻轻厮磨了下,无奈笑笑:“家有母老虎,不敢乱来。”
“……”
苏姌嘴角一抽,猛地一脚将他踹下了床榻,“带着你的真话滚蛋!”
谢浔再次滑跪在了地上,打了个滚。
苏姌可不是什么娇柔小姑娘,她是习武之人。
谢浔莫名其妙踹下床两次,膝盖都快碎了,紧咬牙关,“苏姌……”
“脏衣服在衣架上!”
苏姌将被子拉过头顶,闷头睡了。
谢浔深吸了口气,转身将苏姌的脏衣服收进了盆子里。
一支蓝宝石步摇从衣裙中滚落出来,掉在脚边。
“这蓝宝石步摇不是不见了么?”谢浔长指拾起,若有所思。
苏姌“嗯”了一声,她就是为了防止谢浔起疑心才捡回来的。
“被青月捡到了。”苏姌随口敷衍。
谢浔也漫不经心“哦”了一声,手指缓缓转动步摇,深邃的眼中掀起微微涟漪。
“既然都掉外面了,也脏了,不如扔掉?”谢浔意味不明盯着苏姌侧躺的背影。
“随你。”
一只发簪而已,苏姌也没放在心上。
谢浔颔首应下,端着发簪和衣服下了楼。m.xxbiqugge.com
他也没去洗衣服,径直去了书房。
已至深夜,书房里没有开灯,只有斑驳的月光摇曳。
谢浔坐在窗户旁边,摩挲着没送出去的长命锁,半晌,放回了锦盒中。
他又拿着步摇对着月光转动,端详片刻。
金丝镂空的步摇中,缠绕着一根烟青色的丝绸,像是从衣服上勾下来的。
可苏姌不喜欢烟青色。
谢浔用竹镊将丝线取了出来,眯眼凝视。
这布料怎么看着像醉花坊雅间那个男人穿的衣服?
回想起来,醉花坊里突然涌上来拦他的姑娘出现得莫名其妙。
难道苏姌真的去过醉花坊,只是避开了他的耳目。
她这样心虚,在打什么主意?
那个与他私会的男人又是谁?
谢浔长睫微垂,在眼底投下一片阴翳。
*
翌日清晨,苏姌一开门就见谢浔闷闷地站在她门口。
“谢大人怎么这么早?”苏姌打了个哈欠。
谢浔只是用那双寒眸上下打量她,看得苏姌有些头皮发麻。
谢浔将盆子里的衣服还给了她。
衣服还是脏的,谢浔怎么拿走,就怎么原封不动送了回来。
苏姌有些诧异,抬眸看他。
他绷着脸,将盆子丢在门口,“我不给你洗衣服了,没空!”
苏姌盯着地上打转的盆子,满脑袋的问号。
这几件脏衣服又怎么惹着他了?
谢浔大清早候着她门前,就是为了说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