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山势陡峭,最适合安顿包曲镇的百姓。
“蠢兔子,妇人之仁。”谢浔低声嘟哝道。
忽而,门外响起清浅的脚步声。
苏姌还未走近,似有浅浅的幽香飘进了谢浔鼻子里。
门轻轻被推开。
谢浔立刻将地图塞进了衣袖里,负手站着。
“谢大人这么早就起了?”苏姌提着食盒,盈盈靠近。
谢浔一脸憔悴,好像没睡好似的。
“遇到什么棘手的事了?”苏姌没心没肺笑了笑,好像前天的争执没发生过一样。
谢浔闷哼了一声,“棘手的事是没有,棘手的人倒有一个,日日戳人肺管子,谁能睡得着觉?”
“谁敢惹我们谢大人不高兴啊?”苏姌只当听不懂,走到他身边,歪着头道:“要不要我帮你揉揉心窝?”
她只是这样问,可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谢浔白了她一眼,很嫌弃盯着她红肿的嘴唇,“公主是不是只长了一张嘴?”
说一套,做一套!
谢浔随手抽出抽屉里的纸张,“我公务在身,很忙,公主请便吧。”
他这话句句带刺,可苏姌不能这么无功而返,语气放软了些,“什么正事,说出来我帮大人分分忧……”
话到一半,苏姌看清纸张上赫然画着一只穿白袍的狗。
这画不是在京城时,苏姌送给谢浔,骂他衣冠禽兽的么?
他远赴禹城竟然还贴身带着这种东西。
“谢大人两日闭门不出,不会都在欣赏本宫的佳作吧?”
他到底有多小心眼?
谢浔本就一肚子气,不知如何发泄,如今她主动找上门,哪有不出口恶气的道理?
“我就是这么小心眼!我要在你脸上画回来。”他一手圈住她的腰,另一只手已经提笔蘸墨,要往她白皙的脸颊上作画。
苏姌忙捂住脸,“你画什么?”
这人报复心那么重,谁知道他是要在她脸上画乌龟王八,还是臭虫烂蛆?
她一贯爱美,哪容得别人看到她脏兮兮的模样。
因为紧张,苏姌皱起的鼻头上渗出细密的小汗珠。
谢浔很少看到她娇憨的模样,心口闷闷的情绪终于消散了不少。
他用毛笔尖在她手背上若有似无挠了挠。
“你不让我画,今个儿你求什么,我都不会答应。”
谢浔太知道她了,若无所求,她一辈子也不可能主动来找他,更别说温言细语地哄他。
他甚至知道她今日所求何事,那又岂能轻饶了她?
“我要画!”他的话带着浓浓的鼻音,怨念颇深。
苏姌想了想,若是让他画个王八,就能把王江要走,倒也省得她费那么多口舌了。
“画吧画吧。”苏姌双臂撑在桌子上,配合地仰起了头,“你画什么?”
“画蛇蝎吧。”谢浔绷着脸,嘴角却露出一丝笑意,“公主心冷,蛇蝎最合适不过。”
脸上画蝎子?
苏姌更紧张了。
谢浔则取出早就准备好的腊梅碾成的墨汁,在她眉心专心勾勒。
又细又软的绒毛,时轻时重划过肌肤。
有点痒痒的。
但为了配合他,苏姌鼓着腮帮子,双颊绯红憋着笑。
她这个样子真是越来越像兔子了,还是只乖巧不咬人的兔子。
谢浔一张僵硬的脸再也绷不住,染了笑意。
忽又灵光一闪,取了干净的毛笔,在她耳窝里转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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