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怎么教训?”
谢浔上了楼,正好见门大敞着迎接他。
谢浔嘴角扬了扬,刚要提步进门,就听屋子里传来苏姌的声音,“大人,门口的工具您随便挑一件趁手的,再进来教训本宫也不迟。”
谢浔余光往门口看了眼。
铁链、狼哨……还扫帚、搓衣板一应俱全。
她还记恨着画舫小黑屋和树林的事。
这女人怎么这么记仇?看他不……
“谁说我来教训你了?”谢浔语气软了下来,他也知道这个时候硬不得了。
“我、我是想问你……还有没有别的衣服要洗?”
嘭——
话音未落,门又再次关上了。
青月偷瞥了眼窗外,谢浔正站在冷风中,一副怅然若失的模样。
“公主,您真让谢大人去洗衣服?”
谢大人看着也不像个会做家务的人呐。
“不管他。”苏姌也没指望过他,只是想支开他。
“明早,我们出去一趟。”
谢浔既然给了她那些铺子,她得尽快去把铺子盖上她苏姌的印鉴。
免得某些人冲动劲一过,又给盘算回去了。
这么一折腾,天都快亮了。
谢浔毫无睡意,坐在廊下小憩,忽而瞟见了盆子里的血水。
盆子里的一身衣服正是苏姌逃跑那日穿的,裙摆上大片的血迹便是白羽箭射伤的。
也不知道她腿伤好点了么?
谢浔心头有些毛躁,抱着衣服去清洗去了。
晨曦洒在她的衣服上,晒出一阵淡淡的幽香。
那缕残香仿佛钻进了谢浔心底最柔软的角落,勾起了在山洞那一晚的记忆。
虽然条件简陋,天气又冷,可她的唇软,身子也软,谢浔拥她在怀,从未如此安心过。
如今隔得这么近,却是见也见不着。
他心里泛起酸楚。
在回廊下,对着一缕晨光,在她裙摆破了的地方缝补了一朵梅花。
忽而福至心灵,又在她衣物看不见的角落都缝了个“浔”字。
从外袍到小衣,贴身的滚边处都被他绣上了小小的一个字。
她不是不见他么?他偏要贴身陪着。
谢浔眼角爬上一丝笑意。
霓梦打着哈欠经过,正见谢浔坐在房檐下做针线。
谢浔从小是吃过苦的,会针线不足为奇。
但他自从做了官,也没见他拿过针。
那双如玉般的长指不拿毛笔,拿针线,总叫人觉得有些奇怪。
“你有什么要缝补的,我来就好了。”
他毕竟是重臣,被人看到绣花岂不笑话?
霓梦上前,接过针线篮。
谢浔立刻将篮子放在了身后,“你不用管,我自己一点贴身的小玩意儿。”
“小玩意儿?”霓梦往他身后看了眼。
他们如今也不缺钱,既然不值钱没必要缝补吧?
可霓梦一眼看到了篮子里的红色衣角,刚要开口,又见苏姌下了楼。
霓梦恍然大悟,这小子开窍了?
“宴之,是给公主缝衣服吧?你还挺细心的。”
谢浔被拆穿,又担心霓梦抢过去,发现了衣服上的小心思,握拳轻咳一声:“她的臭袜子而已,她脚臭,你别拿了。”
???
苏姌正走到谢浔背后,拧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