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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姌?”
一声轻唤,躺在床上的苏姌毫无反应。
她发丝凌乱耷拉在额头上,嘴唇几无血色,微微颤抖。
谢浔上手探了探她的额头,烫得灼手,可被窝里却冰冰凉的。
饶是谢浔踏雪而来,碰到她冰凉的四肢时,也不由得指尖微抖。
“就这要死不活的样子,还有本事去画舫?活该打断了腿,锁进笼子里!”谢浔自言自语斥道,“拿火炉、热水、药!”
“喏!”丫鬟们不敢说话,纷纷屏退,去做事了。
寝房中其实取暖的物件儿一应俱全,只是捂不暖苏姌。
谢浔索性脱了她的袜子,将她的脚塞进了里衣。
冰凉的脚趾触到皮肤,仿佛刀割一般。
谢浔不由得腹部收紧,但并未挪开她的脚,而是将它紧紧捂进怀里。
苏姌感受到热源,眉头舒展开,启唇念叨着什么。
“保留点力气不好?有什么非要现在说?”谢浔嗔怪道,但还是附耳贴近。
却听她断断续续的喘息声中,不停重复着两个字,“谢浔,谢浔……”
她话音微颤,似乎十分难受,可偏生嘴里不停唤他的名字。
充满破碎感的声音吹进谢浔耳中,吹皱了谢浔的心绪。
她……果然在梦里还念着他?
难道青月所说属实,她常念着他?
谢浔耳垂发烫,一边将她的碎发捋到耳后,一边在耳边低声道:“苏姌,我在。”
感受到了谢浔身上的寒凉气息,苏姌喊得越发急躁:“谢浔走了,谢浔离京了……”
她似乎很惶恐。
谢浔俯下身,手臂撑在她脑袋两侧,抚平她拧起的眉:“苏姌,我没走,我陪你!”
低沉的声音,带着宠溺和妥协,仿佛哄孩子般。
平砰——
门口,一只茶盏落地。
前来送药的丫鬟撞到这一幕,顶着通红的脸,进退两难。
京城都传谢大人不近女色,清冷如霜,谁能想到他还能耐着性子哄姑娘?
那声音悦耳又温柔,是让人听了都脸红的地步。
“奴婢,奴婢该死!”丫鬟说着就要跪下去。
谢浔这才直起身子,吩咐道:“把药送进来。”
“喏!”丫鬟盛了药,过来伺候苏姌。
可苏姌发着高烧,牙关紧咬,褐色药汁顺着嘴角流满了枕头。
谢浔伸手搽干净她的嘴角,蹙眉呵斥:“你主子过于宽容了,出去!”
丫鬟如蒙大赦,把药碗递给了谢浔,一溜烟消失了。
谢浔盯着瓷碗,一时也没了主意。
他上次就试过把苏姌的嘴撬开喂药,可这姑娘倔得很,差点把瓷勺咬碎。
何况这次发烧,牙关咬得更紧。
“苏姌……”谢浔轻拍了下她的脸颊。
她像猫儿一样在他手心蹭了蹭,“谢浔,别走!”
这娇柔的声音仿佛在谢浔心底挠了一下,痒痒的。
他又不自觉回忆起她柔软的唇,喉头滚了滚。
谢浔端起药碗,饮了一口,俯身将药汁渡进了口中。
苏姌舌尖轻舐,温软触到谢浔的唇,霎时传递到了谢浔全身。
谢浔心跳漏了一拍,抬眼看她。
她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陀红,浅浅的,好像蜜桃可口。
那日他虽然吻了她,可她并没有给他任何回应。
可是今天,虽然是不小心,但就是那么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