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前一后走着,江恒脚步越放越慢,与苏姌隔开一段距离,仿佛怕苏姌沾染了他的腌臜气息。
苏姌停下脚步,江恒分神差点撞在苏姌身上,忙跪下磕头,“属下连累公主名声受损,请公主责罚。”
从刚刚江玉柔的言语,也能听出江恒从前在江府过的什么日子。
怪不得自卑到了骨子里。
“江恒!”
苏姌第一次郑重其事地叫江恒的名字,江恒伏在雪地里,身形紧绷。
苏姌无奈叹了口气,“你越卑微,别人只会更肆无忌惮糟践你!
你得把侮辱你的人踩在脚下,碾碎,才能把想要的东西统统握在手中!”
江恒讷讷抬头,苏姌已经走远了。
月光洒在她红色的衣衫上,笼了一层光华,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我想要的东西,统统握于手中?”江恒恍惚了下,疾步追上苏姌。
刚上前没几步,就见公主府门前,谢浔负手而立。
苏姌一个激灵,转身就走。
“公主不是病了不能出门么?”谢浔出声叫住她。
苏姌翻了个白眼,“只要谢大人少来本宫面前晃悠,本宫自然百病全消,康乐无忧。”
“原来臣还是公主的解药?”
“……”
苏姌无语凝噎,提步就走。
谢浔立在原地,颔首浅笑,“公主,臣是来还你的墨宝的。”
他越是有礼貌,越是大事不妙。
画狗头的事,苏姌不占理,不想与他争辩。
“本宫赏你了,大人收着好好欣赏吧!”
苏姌提着裙摆上台阶,准备溜之大吉。
与谢浔擦身而过时,苏姌瞟到了一样熟悉的物件儿……
飞花逐月扇为什么会在谢浔腰间?
扇柄上红色流苏的同心结是苏姌亲手打的,绝对不会认错!
“公主好像对臣的扇子很感兴趣?”谢浔故作茫然,打开折扇,轻扇着。
大冬天扇扇子,怎么没冻死他?
苏姌暗自磨牙,谢浔当没看见,长指摩挲着扇骨:“说起来臣这扇子还是位姑娘送的呢!姑娘为了心尖尖上的人亲手修了一夜,好生痴心,小生铭心刻骨……”
“江恒!你先回去!”苏姌出声打断了谢浔的话。
这才想明白,原来飞花逐月扇是谢浔的?
那夜在精匠坊谢浔就发现了,他竟还引诱她说那些恶心人的情话。
这谢浔是个变态吗?
“谢大人真是好兴致,大雪天候在本宫门前就是为了给本宫讲故事?”
苏姌指尖弹了下他肩膀上厚厚的积雪,一看就知道他站了有一会儿了。
“大人这样彻夜守候,让人看见还以为大人痴恋本宫呢!”
“痴恋?”谢浔太阳穴跳了跳,“公主还真是自信。”
“彼此彼此!”
不就是拿肉麻话恶心人吗?谁不会?
“把扇子上的同心结还我!”
扇子苏姌是要不回来了,可她亲手编的同心结怎么能佩在谢浔腰间。
以他的作风,多半会时时戴在腰上刺激苏姌。
将来抬头不见低头见,多尴尬。
“同心结还我,条件大人随便开。”苏姌伸出手掌。
谢浔沉吟片刻,忽而握住她的手,“那公主请我吃个夜宵吧,我们坐下来慢慢谈。”
苏姌警觉地要抽手,谢浔却不放,又道:“我好心给公主送祛毒的针法图,难道还吃不得公主一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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