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姌独自去了镇国公府。



从前的镇国公府占了整整一条街，迎来送往，从不间断。



如今却是门可罗雀，偶有几个路人经过，也生怕沾了晦气，匆匆离开了。



皇帝没收了镇国公府大部分财产，但还留了一座宅院，以全江家颜面。



门前堆着积雪，无人打扫。



昔日引以为傲的朱漆高门，也已经腐朽不堪。



苏姌有些出神望着高墙。



上一世的公主府，最后也是这样被人弃如敝履吧！



“公主万安！”江恒在身后行了个礼。



苏姌回过神来，两人一前一后往江府大门去，“你对江府账房熟悉吧？账目可看得懂？”



“江善水虽然让属下跟着管家做事，但都是些打杂的，不许属下碰机密账本。”



江恒听到苏姌失望轻叹了一声，又疾步跟上前，“不过属下有些查账的小伎俩，也许可以帮到公主。”



苏姌漫不经心“嗯”了一声。



两人走到江府门口，被守门的拦住了，“此处不能随便进出！”



这两守门的看着面生，不认识苏姌也就算了，连江三少爷也不认识？



江恒倒认识他们，“邓伯和王二原是后院劈柴挑泔水的，以前在江家上不得台面。现在江府没落了，能找到出路的奴才都走了，只有老弱病残还留在府上，所以才轮到他们守门。”



“那他们怎么连你都不认识？”



“不认识属下不奇怪。”江恒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属下从前在江府也是上不得台面的。”



苏姌情绪复杂瞥了他一眼。



两人不想找麻烦，绕到了后墙，一跃进了江府。



江府里更加荒芜。



原本的账房长满了杂草，房门上还贴着封条。



江恒启封，开门入内，凉风卷起灰尘飞扬。



书架上厚厚的账本都放着吃灰。



“公主稍等！”江恒给苏姌掌了灯，而后孤身进了内室。



过了会儿，江恒呈给苏姌一个手炉。



“天气冷，公主且将就着用。”江恒又用衣袖擦干净手炉上的灰尘，怯生生递过去。



苏姌接过来，温度刚刚好，“你别管本宫，去看看账本吧。”



“喏！”江恒欲言又止。



他从不敢违逆长公主，但这次实在疑惑不解，“有问题的账本肯定都被大理寺收走了，这里留下的恐怕是干净的帐，看不出什么蹊跷。”



苏姌不以为然，“江善水的案子牵连甚广，很有可能错过什么细节，你对下账，看看有没有问题。”



江恒应下，“公主稍等，给臣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



苏姌扫视满书架的账本，这么多账本，还有坏账烂账，半个时辰够做什么？



苏姌并未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坐在窗边小憩了一会儿。



不知过了多久，苏姌睁开眼，满书架的账本被分门别类成了四摞。



江恒怕苏姌看得眼花，还给苏姌罗列了一张清单。



满屋子的账目一目了然！



“回公主，属下查清了，账都是平的，没什么问题。”江恒道。



苏姌惊讶望向他，江恒只当苏姌不信任，立刻跪在她脚下，“公主明鉴，属下绝无半句虚言。”



苏姌留用了江恒数月，江恒有几分忠心她了如指掌。



她只是惊喜于江恒还有这样的才能。



“有本事又忠心的人，本宫不会亏待。”苏姌抬了下手，示意他起身。



江恒这才诚惶诚恐地站起来，可仍自责低头，“属下没能帮上长公主，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