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玉石不分,本宫帮谢大人识人,大人反倒恼了?”苏姌扯唇,溢出一丝讥讽。
谢浔品出了这话的蹊跷,反问:“所以,谁是玉谁是石?”
“……”
苏姌一噎。
谢浔突然俯身衔住她手中的花瓣,“公主多虑了,珠玉在侧,微臣又不瞎。”
说话间,温凉柔软的薄唇裹住了苏姌的指尖,舌尖轻触。
苏姌手指一阵酥麻,蓦地抽开手。
谢浔则慢条斯理嚼着花瓣,仿佛回味什么珍馐美味一般。
苏姌横了他一眼,“花瓣上也不知沾了多少虫蚁,谢大人口味当真独特。”
谢浔弯腰凑近,在苏姌脖颈边轻嗅了嗅,低哑轻笑,“上面沾了公主的味道,很香!”
!
“谢浔,你有没有底线?”苏姌蓦地红了脸,一把推开他。
谢浔的大掌则摁住她放在胸口的手,反问,“原来公主也知道人是有底线的么?”
“公主想要告诉微臣江玉柔的脏事,直说无妨,何以要给微臣设圈套?”
从发现江玉柔与人苟且到现在,谢浔气的从来不是江玉柔如何。
他气得是苏姌千方百计设计他,给他难堪。
这种被人当棋子的感觉,很不好!
谢浔笑意收敛,一字字道:“微臣的底线,就是不被利用!”
苏姌也同样逼视着他的眼睛,气势丝毫不弱:“本宫直言不讳,大人就会全然信任本宫吗?”
两个人本来就是利益合作,谈信任,岂不是滑稽?
谢浔张了张嘴,四目相对,双双沉默。
倏忽,谢浔将苏姌往怀里一拉。
一棵燃烧的参天大树堪堪倒在苏姌背后。
热浪扑面而来,浓烟滚滚。
片刻,周围的树全部都熊熊燃烧,火光冲天。
“山火?”苏姌凝眉眺望。
现在又不是山火频发的季节。
这火势朝着半山腰蔓延,倒像是冲着她和谢浔来的。
这火来的蹊跷!
“先走!”苏姌来不及细想,拔腿要跑。
谢浔却愣在原地,沉黑的双瞳盯着火光,有什么情绪在翻涌。
“愣着做什么?”苏姌下意识去拉他的手。
他虽极力握拳,让自己镇定,但仍抖得厉害,指尖寒凉如冰。
苏姌一次次喊他的名字。
谢浔迟迟回过神,僵硬挤出两个字,“往山上跑!”
下山的路已经被火切断,必须逆风往上。
两人艰难爬坡,路过一处稻草屋时,谢浔停滞不前。
随后,突然甩开苏姌的手,冲了过去。
“你做什么?!”苏姌一把抱住谢浔的腰肢。
可谢浔此时双目布满血丝,犹如不受控的野兽,哑声溢出两个字,“救她!”
苏姌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茅草屋已经被火烧着了,隐约可见一人影在火光中挣扎。
周围鸟兽四散,只听得乌鸦渗人的鸣叫。
苏姌料想那屋中多半只是稻草人。
“疯子,你救得了谁?!”苏姌扯住他的衣领,与她面对面。
谢浔瞳孔一缩,茫然重复着苏姌的话,“我救得了谁?”
苏姌不知道他为何突然失控,但现在必须让他清醒。
苏姌捧住他的脸,与他深深对视,“谢浔,你谁都救不了,只能救自己!”
“谁都救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