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求长公主莫要把今日奴被打之事透漏给别人,奴不想给别人找麻烦。”
如此近的距离,苏姌才看清霓梦手上、脸上还有微褪的乌痕。
想必,江玉柔来找麻烦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这霓梦看着弱质女流,性子倒也坚韧。
苏姌眸色一软,“本宫不是多嘴之人。”
霓梦这才放心,又朝苏姌磕了个头,“多谢公主相救之恩。”
苏姌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她没那闲工夫做好人,不过是碰上与自己有关的事罢了。
苏姌两人辞别霓梦,走出一段距离,青月才开口道:“公主,霓梦房中并没察觉什么不妥,此人或许只是谢浔一个普通手下,并非什么重要人物?”
苏姌不以为然,“找人继续盯着霓梦,这人也许将来对我们有用。”
谈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巷口。
江玉柔不敢违逆公主口谕,寻了个偏僻的墙根跪着,但仍旧引来了不少路人的围观。
苏姌路过时,即使不看,也能感受到身后那道杀人的目光。
“江玉柔如今怕是恨透了公主,要不要寻个机会把此人……”青月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江家,一个都别想活!”
一片枯黄的树叶,打旋落在苏姌手心。
苏姌蓦地攥紧、捏碎。
她经历的所有苦楚,都要让江家十倍百倍偿还!
*
直至太阳下山,江玉柔才在众人的目光中,狼狈窜回江府。
一天炙烤下来,脸上的伤早已流脓溃烂。
江善水进门先是数落了一顿江玉柔,“这个节骨眼上,你惹苏姌作甚?不成器的东西!”
“你不是向来哄得苏姌团团转,连公主御令都赠与你么,最近又闹什么?”
“够了!”江玉柔本就憋闷,怒掀了桌上的茶具,“我何时惹过她?都是那苏姌最近不知中了什么邪,总和我过不去!”
江玉柔说着,眼泪珍珠似的掉了下来。
她堂堂国公府千金,何苦要在别人面前低声下气?
江善水心有不忍,细声安慰:“好啦,苏姌蠢钝如猪,自毁名声,没男人敢娶她!
倒是柔儿,将来嫁个权倾朝野的男人,还愁不能把她踩在脚下吗?”
话是没错,可江玉柔一想到苏姌那副嘴脸,恨得直磨后牙槽,“爹,女儿觉得大哥的死可能与苏姌有关。”
江善水眼睛亮了,“此话怎讲?”
“我今日在霓梦院子里,遇到了苏姌!”
“苏姌怎么会跟你哥的外室混在一起?”
江远虽然喜好女色,但从未对哪个女人如此痴迷过。
自从遇到霓梦,人就跟被勾了魂似的。
而这个霓梦竟然又和苏姌认识?
江善水越想越不对劲,起身道:“我得去大理寺看看远儿的尸体!”
“爹!不可轻举妄动!”江玉柔拦住了江善水,“爹不要忘了,大理寺卿可是苏姌资助出来的,他约摸也是苏姌的人。”
“怪不得大理寺查了两天,都查不出远儿的死因,恐怕是不想查吧?但咱们家在大理寺也没有人脉……”
江善水急得来回踱步,忽而心生一计,“我们去找谢浔帮忙!谢浔跟苏姌闹得不愉快,咱们刚好趁机拉拢!”
“嗯!谢浔哥哥,多少会给柔儿些面子的。”江玉柔双颊微烫,点头应下。
父女两趁夜到了首辅府。
彼时,谢浔正在凉亭中抚琴。https://
夜风旖旎,一袭白衣翩翩,倒真像个月下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