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活动了一下脖子、手压在原先被刀划开的位置,那个人转头看着季千琴:“嗯,我想你大概已经冷静下来了,那么就让我们好好谈谈吧。”
他坐在位置上,双手交叠:“首先我想我需要做一个自我介绍,我是‘先知’,我猜你应该听过这个称呼。”
听着这个男人的话语,季千琴第一时间是不相信。
她似乎是想要说什么话,但是却意外发现自己嘴巴并不受到自己的控制。
那个男人看出了季千琴的表情,手指轻轻点了点桌面:“暂时把控制权交给她吧。”
这句话一出口。
很快,季千琴就感觉到自己再次获得了对身体的操控。
她下意识抓着自己的喉咙,同时抬起头、死死盯着那个男人。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她的声音低沉,“你到底是谁?!”
闻言,那个男人,或者说白令摊开了手:“如你所见,我就是一个普通人,唯一不同的是、我看到的东西比你们稍微多一些。”
“我觉得以你的经验现在大概也看出来了很多奇怪的地方,”那个男人说道,“我可以很干脆地告诉你——现在的这里并不是你的那个世界。这个世界和你的世界有所联系,但是也有相当的差距。”
白令语气温和:“而你,是我利用了某些特殊手段从那个世界拉到这里来的人。你可以认为你从平行世界来到了这个地方,并且降临在你自己的身体里面。”
自己的身体……
季千琴一阵错愕。
穿越世界,改变身体,这样的东西真的有人能够做到吗?!
哪怕是季千琴所知的“起源”,恐怕也不一定有类似的力量吧?!
而且这个家伙之前说自己是“先知”……
季千琴的第一反应是质疑:“不可能,‘先知’早就已经死了!而且你和先知的差距很大,虽然脸有些类似……”
季千琴可是知道的。
因为当时“先知”的死亡,就发生在自己的面前!
闻言,白令面色平澹:“死了吗?这也正常,毕竟预知未来当然是要支付对应的代价,这种力量并不是助力,某种程度上反而是枷锁。”
“不过死亡对我们来说也不是解脱,只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奴役。在漫长的轮回之中,恐怕只有时间本身才能够获得片刻安眠。”
他忍不住感叹了两句。
这是他对自己身份的直观感受。
死亡,对于白令来说还真不是一了百了的事情。
虽然他从来没有体验过,但是作为先知的身份而死亡,最后回到时间的人格集合体之中,恐怕不是什么美妙的体验。
而那边,季千琴还在质疑:“而且先知是人类,怎么可能和异种扯上关系?!”
这大概是季千琴最难以理解的点。
在她那个世界,作为“先知”的白令也很有名气。这很正常,虽然那个世界的白令不能随心所欲地使用预知能力,但是预知未来本身就足以让一个人崭露头角。
也因此,哪怕是在季千琴那个世界,白令也算是一方的精神领袖。而那样的人,当然不可能和异种媾和在一起。
而现在的先知却能够忍受异种待在自己的身边……
这让季千琴如何不怀疑?
面对季千琴的疑问,白令只是平静地说道:“这是必要的。”
“如果想要彻底解决掉异种的威胁,那么任何的力量都是可以被使用的。哪怕是作为人之敌的怪物,有必要的时候我也会毫不犹豫地利用起来。”
白令手撑着下巴:“对于我来说,一切的核心要义在于彻底结束这个该死的宿命轮回,并且维护那些需要维护的人。为此哪怕是做出什么样的牺牲,在泥泞地里翻滚再多圈也无伤大雅。想要拯救世界的人如果会被庸俗的‘善恶’观念束缚,那才虚伪的可怕。”
“不仅仅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