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白令被捆着躺在地面上,所以不太能看出来她的状况。但是等到现在她站起来之后,白令就惊讶地发现,眼前这个女人竟然超过了两米,甚至可能逼近两米五。
正常人在这个家伙面前都如同一个孩子一般矮小。
沉默着叹了一口气,白令开口说道:“这里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吗?”
听着他的话语,摆渡人低头看了他一眼。
“当然,”她说道,“一直如此,总是如此。”
看着远处空旷的天空,摆渡人声音平静:“我已经记不清楚我诞生的时间了,但是从我降临在这个地方以来、这片土地就永远都是这样浓郁的红色。”
“而且你若是想让这个世界做出一些改变也是做不到的。”
她的眼神看不出什么悲喜:“这个世界就像是一个循环往复的圆,无论你用这里的泥土盖出怎样恢弘的宫殿,经过一段时间之后都会重新变回现在的样子——这是一个一成不变的世界,时间就像是在这个世界失去了本该有的效力一样,流逝的法则在这个地方毫无作用。”
嗯?
听到这句话,白令的耳朵顿时竖了起来。
现在他对于“时间”这个词语分外敏感。
尤其是在涉及到这种跟“天渊”靠得很近的地方。
因此,他的眼神微微闪烁,接着状若不在意地说道:“你说……时间?”
这个问题提出来也是白令深思熟虑的。
一方面是试探,想要看看摆渡人对于他的能力到底有没有一定的认知;另一方面,则是期待着能不能从这个家伙口中获得一些有意思的线索。
白令本能地感觉,“时间”应该并非摆渡人口中不能说出来的隐秘,不然现在她不会主动提起。
果不其然,摆渡人很快就给出了她的回应:“是啊,时间。”
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她轻轻叹了一口气:“既然你是能够来到天渊的人,那么你应该明白‘时间’对于我们而言到底意味着什么。这是枷锁,是刑具。”
“然而这个地方就像是缺失了时间一样,”她说道,“在这个地方的时间会非常古怪,有的时候可能与外界有着极快的流动速度,有的时候也可能非常非常慢。不过无论如何,最后都会回归到‘原点’。”
“在这里的一分钟,可能是外界的一秒钟、也可能是一个小时。但是无论这个时间的流速如何,这个世界总归是要变回原来的样子的。然而外面世界却不会受到这样的影响,因此我觉得,这个世界恐怕是被‘时间’给抛弃了、又或许是专门被创造出来,用来躲避‘时间’的岛屿。”
眼神看着天空,摆渡人轻声说道:“或许我的存在,也是某个人为了规避某件事情的结果。”
白令并没有在意她最后的话语。
事实上他现在的想法非常多,几乎快要把他的大脑给涨破了:‘这个地方的时间法则很奇怪?与外界的时间流速完全不同?这是什么意思?要知道哪怕是在‘天渊’之中,安见修的影子也亲口提到过存在着时间的规律。只不过最近‘时间’失去了踪影,然而这并不代表天渊里就没有了时间流逝。’
‘然而这个世界似乎和其他的地方完全不同,又是因为什么原因?是因为这个世界的特殊,还是因为摆渡人特殊?如果是前者,那么为什么在塔尔塔洛斯这个登临起源失败的地方出现这么一个古怪的位置;但如果是后者,那么摆渡人的身份又是什么,她又会对我产生什么影响?’
谜语越来越多。
吸了一口气,然后长长地呼了出去。在起伏的胸膛之中,白令难得闪过一个庆幸的念头:‘还好我没有第一时间就尝试使用预言能力。’
无论时间法则在这个地方失效的原因是什么,都不影响白令在此地动用能力之后,可能会产生一些不可预料的结果。
无论是因为这个地方特殊还是摆渡人特殊,都有可能对白令本人的安全产生影响。这还不是关键,关键在于,如果白令的身体完全被拴在这个地方,那么他就完全接收不到来自外界的信息。
这才是最要命的。
因为时间的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