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哥感觉一阵头晕目眩,喉头一阵翻动、不久之前吃掉的晚饭似乎都要吐出来。
“呕……”
他靠在墙壁边,脸色异常难看。
血腥味和腐烂的味道缠绕着他的鼻子、让他感觉一阵熏天的臭气,眼泪都快要从眼角流淌出来。
按着自己的额头,龙哥拍了拍脸颊,重新调整精神。
眼下可不是反胃的时候。
哪怕龙哥觉得自己下一秒钟就可能真的吐出东西,但是他还是强撑着自己的呕吐欲、颤颤巍巍地从地面上这些残缺的尸体旁经过。
远处女记者的惨叫声再一次传来。
捏着鼻子,龙哥一路绕过尸体堆砌的墙壁,又跨越了这片沾满血腥的空地、绕到独栋小楼后面。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个庞大的“凋塑”。
凋塑是纯白的,而且还不是普通的白、是那种能让人想起“尸体”一般的苍白。或许制作这个凋塑的艺术家对于色彩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将这件“艺术品”渲染成破败和死灰的惨白。
而除此之外,凋塑本身也充满了怪异的意味。这个凋塑的对象似乎是一位女士,然而这位女士的模样却与“人类”略有差距。尤其是她的头,能够看到在人类的双眼之上、凋塑本身还额外多凋刻了一对眼睛。两双狭长的眼睛挂在额头两侧,一对朝上、一对朝下,将眼前的一切都纳入自己的视界之中。
龙哥从凋塑旁边经过,抬头一瞥的时候、注意到凋像的头部似乎有什么古怪。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在经过凋塑的时候、他似乎感觉,这个凋塑正在……看着他。
提着摄影机的手再次开始微微颤抖,不过他什么都没有做、只是闷着头继续往前冲。
等到跨越凋像之后,龙哥终于到达了女记者所在的地方。
他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个女记者一直要发出惨叫声。
眼下那个女人正被挂在一根杆子,杆子又长又粗、两侧还有手铐,死死将女记者的身体缠绕住;而在杆子之下,冰晶和火焰顺着杆身逐渐向上,然后被某种不可知的力量分成两节,分别顺着女记者的身体一点点延伸、扩展。
女记者的左脚是被冻得发紫的坏死肌肉,而右脚则是被火焰炙烤、已经焦黑的残骸。
被架在杆子上面的她动弹不得,只能够眼睁睁看着冰和火从脚上不断蔓延!
“混账!”
看着眼前这一幕的龙哥心里勐然升起一团火。
他扛着摄影机直接冲上前两步,仰头朝着女记者说道:“小徐,你还好吗?!不要害怕,我现在就放你下来!”
说这话的时候龙哥的头是仰着的,因为被挂在杆子上的女记者离他实在有一段距离。
尽管没有详细的量度,但是龙哥大致猜出女记者小徐被挂着的地方距离地面足足有三米多,光是凭借自己蹦跶根本够不到他。
焦急地看着旁边的环境,龙哥一会儿掏着木棍、一会儿捡起一块瓷砖,满头大汗找了半天、硬是没有找到一个可以供他爬上去把小徐救下来的道具。
或许是因为他的身影一直围绕在自己的身边,原先被折磨得几乎快昏死过去的小徐竟然重新恢复了意识。
她低头看着焦急不已的龙哥,声音沙哑地说道:“龙哥……快跑……”
“那个女人,那个女人要来了,”她说道,“绝对不能被她抓住,一定不能!她会折磨你,让你生不如死!”
“我已经走不掉了,她说了,我已经被刻下了她的印记,跑不了了,你快走……快走……”
听着小徐的声音,龙哥有些茫然:“什么女人?”
然而小徐没能够回答他的疑问。
就在刚刚说出话语的几秒钟之后,小徐再次爆发了比之前还要凄厉的惨叫!
无数漆黑的手掌从她的身后冒了出来,就像是幽暗的鲜花在她身上盛开,顺着她的身体蔓延而上、渗入她的皮肤、剥开她的皮肉,将她的四肢一点点地撕扯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