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来,但是清久留知道,季山青肯定也想到了,他们的视野也不保险了;出现在他们视野中的景物,会受到自己所见的图画内容影响——最令人讨厌的一点是,即使有一个人能看见、另一个人看不见,也不能就此下结论说,当他走过去的时候,绳圈肯定不会忽然变成现实,勒住人的脖子。新笔趣阁
“那……你看见的第十一幅画,也不是那个黑色人影挡住了你的眼睛?”季山青小声确认道,“第十二幅画,你的头脸没有变成一团让我看了就会死去的凌乱漆黑?”
清久留扫了一眼他面前的第十一和第十二幅图。
“不是我自吹自擂啊,但是拿我的脸干这个,是不是有点浪费了?”
季山青发出了一道短暂的、轻轻的吐气声,几乎快要接近半个笑了。
“也就是说,我们看见的第八幅画虽然内容不一样,但目的是一样的,都是让我从那儿开始再也不往右边看。”他低声说:“这样一来,就又绕回到同一个问题上去了。为什么不让我往右看呢?仅仅是为了要让我怀疑你,不信任你吗?”
清久留一时没有出声,目光仍旧停留在墙上。
专门为他准备的第十幅图里,清清楚楚地展示出了“季山青”在往左转头、去看身旁假路的那一个时刻。随着他的动作,在他露出来的、拉长了的脖子右侧上,裂开了数道长长短短的裂口——就好像他的脖子是一块面包,被拧过去的时候,组织就断裂了、支撑不住表皮了。
第十一幅图里,“季山青”好像害怕了似的,从原地往后退了两步,正好就退到了此时此刻季山青本人所站着的位置上;只不过夜空里并没有垂下来一只绳圈,“季山青”也正准备往右边看。
那个小人脸上的五官,就像微雕一样,清晰逼真,完全和季山青本人一模一样。从那个小人的神色上来看,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脖子一侧裂开了——恰好,季山青本人也没有表现出“脖子裂开”的反应。
在前几幅图里还趴在清久留后背上的黑色人影,此时已经爬下了地面,正好站在二人中间,张开了双手。
“张开双手?”季山青在听了他的描述后,声音就微微有点发颤了。“为什么要张开双手?”
原因在第十二幅图里。
当“季山青”朝右边——也就是朝图中“清久留”转过了头的时候,他另一侧的脖子上也裂开了同样的数道裂痕。
两侧都断开了的脖子,再难支撑他的头颅了;在这一幅图里,“季山青”的头颅从空气里掉落了下来,身体也正在软软地往后栽倒。
站在二人中央的黑色矮小人影,带着几分饥渴似的,伸长了胳膊,眼看着马上就要接住那一颗头了。
“所以这些墙画究竟是什么?”季山青忍不住问道,“对实时情况的描述,对未来的警告,还是一种看了就会发生在我们身上的诅咒?目前看来,似乎三种都是。”
以他的头脑来说,恐怕很少会有这种全无头绪的时候——清久留也一样。新笔趣阁
“所以我刚才问你为什么不肯转头,是因为我害怕你会告诉莪,你感觉脖子上有点不对劲。”清久留使劲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说:“我也想不明白。表面上看起来,这些石墙画不愿意让你往右看……但是我们依然可以正常交流。只要我们互通有无,把两边看见的情况都说清楚,那么你照样会有很大的几率会不按石墙的意愿走,照样会往右转头。”
“是的,不阻止我们之间的沟通,那么让我们看两组不同的画面,没有意义。”季山青盯着前方,说:“就算能瞒过一时,我们迟早也会发现我们看到的画不一样……你的第十三幅画里是什么内容?”
别看两边的“季山青”都死了,但是从第十三幅画开始,墙画就重新归一了,还忠实地跟据现实做出了修正。第十三、第十四和第十五,都是二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说话的场景,就和现在一样——连季山青始终不敢转头的细节,也在画面里表现出来了;绳圈和黑色小人影也消失了。
在发现绳圈不再从画中出现的那一刻,季山青说,他眼前的夜空里也恢复了一片空荡。
“既然你不敢转头看,”清久留提议道,“那我们不妨做个实验好了,看看这些图画到底能不能警示未来。”
季山青一点也不意外地“嗯”了一声;就好像清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