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一柳这才松了口气。他转过身,客厅里除了从屋外透进来的昏冷天光之外,已经连一点光都不剩了;家具起伏的边缘,在黯淡夜色中泛着微亮的边。他摸索着走到沙发旁边的时候,屋门被咚咚敲了两下,随即被人推开了。
“我们回来了,”阿比的声音带着一种明显的、仿佛难以自持的焦虑,“为什么不开灯?你们在哪里?”
屋一柳眼瞧着那个金发人影朝墙壁上伸出手去,才刚刚喊出“别开!”两个字,只听“啪”的一声,屋内就重新暴露在了灯光之下;一切都纤毫毕现,明亮得仿佛被剥去了某种保护层一般。
阿比眯着眼睛愣了一愣,反应也快,反手就一把将开关重新按上了——灯光一来一去,屋一柳刚才好不容易适应了黑暗的眼睛,就又陷入了浮着残幻光斑的漆黑里。
“怎么回事?”阿比站在门口问道,“副本不让开灯吗?”
“电视警告说,要是有灯光,可能会吸引来什么东西,”答话的是屋里的彭斯,他人虽然假装躺在床上休息,看样子耳朵一直立着在听外面的动静。“它要我们马上休息,否则后果自负。我看第一波考验就是要在我们休息的时候发生,肯定的了。你们两个女孩睡卧室吧,我和屋一柳睡外面沙发就行。”
“那你不要起来了,我和翠宁都瘦,我们睡一张床没问题的。”阿比应道——毕竟她们躺下去以后,也不会是真的要睡觉,到底睡在哪儿,也是无所谓的事。听起来,她也还没完全适应黑暗,是摸索着走进屋子里来的,还对身后翠宁嘱咐了一声“这里有双鞋,你不要绊倒了”。
林三酒“附”在屋一柳的身上,看着二人朝另一间卧室走去,一颗心咚咚跳着的声音,强烈得快将她的神智都淹没了。
她明明没有自己的身体,却觉得仿佛连心脏都要渗出冷汗了,只想将后背靠在什么坚实的东西上,紧紧地缩起来保护自己。从刚才到现在,屋一柳连一个字也没发出来。
……跟在阿比身后进来的那个,是什么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