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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一张开眼睛的礼包,在恢复意识的震惊与茫然中又一次看见了人偶师的脸。
很显然,与人偶师离得这么近,把他给重重惊了一跳;但是当他的目光落在地上那具穿着工字背心的无头尸体时,谁也没想到,季山青的脸色竟然能在一瞬间变得那样差。他看起来像是被暴风雨笼住的乌云天,眼睛、嘴唇、皮肤,仿佛都像是要消融一样渐渐褪了颜色。
人偶师却什么也没说,只阴沉沉地盯着他,仿佛在考量他到底有没有用处。
“等、等等,”礼包飞快地眨了眨眼,“姐姐脖子上……没有……”
“这一点我已经知道了,”人偶师立刻打断了他,“说点有用的。”
礼包浑身软得站不起来,颤着手脚,从地毯上爬了过去。他靠近了尸体,仔细检查了一番,目光在他的肩膀上流连了一会儿,终于抬起头哑着嗓子说道:“这不是姐姐。姐姐变成的宙斯,一定还活着……他们想必是互换了衣服。”
远方的宙斯们三三两两地散布在海面上,好像有几个闻言还耸了耸肩。
人偶师顿时皱起了眉毛。
互换了衣服以后,林三酒可就彻底认不出来了——每一个宙斯都长得一模一样,而且没有一个宙斯穿了能露出肩膀的衣服。
“我……我能猜到是哪一个。”季山青忽然颤巍巍地出了声。他垂着眼睛,不敢看身旁穿着黑色皮衣的男人,“但是……我有一个请求。”
“嗯?”人偶师从鼻子里发出了一声哼。
“请、请你……在救回姐姐以后,再拆我。她是我的主人,我至少也应该有被主人保护一次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