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东方既白,在妴胡死去后,城内外的妖兽开始胡乱跑动和逃逸,其实对于妖兽而言,人类并非是很好的猎物,反而是需要畏惧的存在,因为他们数量庞大、记仇,还不乏高手,有一定智慧的妖兽甚至会刻意避开人群较多的地方。
没有了妴胡的号令和控制,大部分小型的妖兽纷纷逃走,一些大型的妖兽见势不妙也慢慢后退,逐渐消失在夜色和水浪中,火光遍地的牙笏城终于慢慢安静下来。
“呼,呼,呼,终于走了吗。”
一些累的浑身酸软的壮汉瘫坐在地上,大口的喘气,那衣背早已湿透,如今贴在一旁的墙壁和废墟上,只觉冰凉。
有人趴在城墙的垛口上看着远处,一会后回应“走了,都跑了,这下是安全了。”
“妈的,可算结束了……哈……哈……”有人想笑,但却喘着气,只是裂开了嘴。
“不行,我要睡会,没事别叫我。”说完,他靠在一旁呼呼睡起觉来,听着这呼噜声,一旁的其他人不知为何,也安心了许多。
总算是结束了,多少人心中庆幸,有的直接靠坐在地面休息,有幸,不少人也在打听昨晚那位修士的姓名,有人甚至说要立庙感谢,而在知道那位修士来自灼日缃羽派后,又是一阵夸赞和感激。
“那灼日缃羽派,不愧是黄凤鹓鶵真传,如今也就他们靠得住了。”
“可我不是听说,那缃羽派五年前就封山了吗,如今怎么还有人在外走动。”
“这个我也不知,或许是有少部分人没有回山吧。”
“嘘,其实我听到过一些小道消息,不过不是好消息,听说那缃羽派……”他压低了声音,似乎感觉这个时候说这话怕遭人殴打,但总归是按捺不住心中的表现欲。
“听说那缃羽派五年前经历过一场分裂,派中两位两脉高手相互攻伐,最后一脉核心首席怒而出走,带走了不少弟子,之后剩下的那脉也封山不出。”
“去,你嚼舌根的奸人,再胡乱诋毁恩公,我可要打人了。”一旁的听众听着火大,打断这个家伙的话语。
“别别被,我也只是听说,你们就当个笑话,别……真的,别打……唉,我错了,行不。”
好一会后,众人的厮打和怒骂声渐渐停息,又慢慢静方却依然是处在一片狂风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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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靘洲,昌容河上。
狂暴的雨水在风中倾斜,急促的落在水面,溅起无数浑浊的浪花,世界变得一片模糊,只见那雨水中有一个庞大的身躯隐隐若现,其鳞甲青蓝,身形修长,如蛟如龙,而腹下六爪,在这倾天的水浪潮汐中自如前行,那有如豹子的头颅不时仰天大吼,其声似滚雷过境,每吼叫一声,这天地间的雨势就大一分。
这凶戾滔天的妖兽正是如今为祸四方的‘厌渠’,自前月击溃前来讨伐的五派联合后,这只妖兽变得更加凶焰四溢,挥使着手下其他大将四面出击,击溃一处处村落城镇,将其化为一片泽国,而没淹没一处州城,它就能夺取该地的一部分龙脉,来继续壮大自身,如今其势已成,隐隐有踏入九阶之意,让周边数洲的势力为之畏惧。
“那妖兽恐怕是快进阶了。”
雨幕掩盖的一处破落庙宇中,三位老者远远的观察。
“这可如何是好,本就难以对付,要是让它吞噬了更多洲郡的龙脉,恐怕会和上古时代的那些妖龙一般,难以压制,看守玄渊洲的地渊,不会轻易外出。”
“其他的,灼日缃羽派,凝紫照夜宫,都相距太远了,也不知道如今有没有过来的想法,唉。”
“这真是气人,如此大祸,竟然无人来管,就硬要无可挽回了,才知道后悔吗!”说完,这位老人重重跺脚,负气不已。
“王朝将倾,天下妖魔频出,大劫以至,我看这二王一君,皆不是人皇气度,但如今也是无法,我等只能谋求自保。”
“走吧,不要管这事了,随我入山静坐,求得长生。”说完,这位身穿灰白衣袍的老者转身,准备离开。
“呵,你这老道,当年也是受王朝册封的一方巫祭,如今居然就这点气度。”之前衣袍残破的老人挥手直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