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最后,一位典仪官带来了皇后陛下的命令,并为他们开路,这才让他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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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线,以最短的时间里赶回寒叶领,解除了燃眉之急。
“如今,我收到消息,皇后陛下和王子正向狼啸省的针林郡逃亡,所以我想赶过去支援。”
“你疯了吗?如今新皇已经登基,并控制了帝国中枢,甚至连渡鸦公爵都默认了他的身份,你还在这个时候跳出去!?”
“皇后陛下的尊贵来自她的丈夫和孩子,但如今爱曼克兄弟都不在了,那个小王子也无法登基,你去救她们,你一个人能改变什么,简直就是……简直就是自取灭亡,难道家中的一切都不顾了吗?”妻子的话音充满了苦口婆心的劝解,对于未来的恐慌,她想阻止这个愚忠和痴狂的男人。
但这位骑士依然动作不停,逐一穿戴好那身黑色的骑士铠甲,来到卧室,打开床板,取出床下那油纸包好的优良兵刃。
缓缓擦拭那模糊钝化的剑刃,将其重新磨砺的锃亮,这个男人将剑鞘牢牢系好,然后推开屋门,外界的寒风和雪粒随即吹拂进来,室内的温度陡然下降。
他牵来自己唯一剩下的老友,也就是他的战马,翻身上去,而这时那位妻子抱着孩子从屋内冲出来,让孩子抓住他的披风和马鞍。
“不,不要走,爸爸。”孩子发出稚嫩的声音,而他的动作终于慢了下来。
“看看啊,他才5岁啊,难道你忍心孩子没有父亲吗!”那位妻子的嗓子已经有些嘶哑了。
零星的雪粒在寒风飘落,这个男人坐在马鞍上静静直立,沉默无言,宛如雕像。
他没有回头,目光看着外面那大雪覆盖的山野、房屋,冻住的湖泊,凋零而冷寂的世界。
许久之后,他终于开口,声音充满艰涩,有如冻结的河流。
“不,他会有位勇敢,而信守诺言的父亲。”
说完之后,他一抖缰绳,一人一马,有如黑色的钢铁,驶向那茫茫霜雪覆盖的世界。
铁灰的旗帜在寒风中急速抖动,一行人静静的在路口等待,等待那些和他们一同奔向死亡的战友。
黑色战马从雪地中急促踏过,带起飞溅的雪粉和泥土,这位最后的同伴抵达,让这一行人不再停止,他们也同样策马起身,沿着道路,开始向南进发。
这一行人,没有任何编制,也无军团的名号,唯一有的,是那铁灰残旧的旗帜,那是昔日永暗岛遗民返回大陆时,所挥动旗帜。
灰暗荒瘠的岛屿之上,没有颜料,也没有珍稀的水源来洗净,只能用那最为肮脏的灰色为底,染上珍贵的紫色藤花汁液,粗略画出新月的模样。
是的,大陆上的人们不信任他们,帝国提防着这些遗民,让他们从事最为艰巨和危险的任务,但不可否认的是,帝国最后也信守承诺,赋予他们可以世代居住土地,并力排众议,让死灵序列,这个饱受唾弃和污蔑的超凡序列重新为世人所接受。
赋予这些立下军功的遗民以贵族身份,让他们获得尊严和承认,这便是帝国上层所给予的恩情。
这些事情,北境之人不曾遗忘,所以历代坚守于这片寒瘠的土地,并在严寒之地打造船只,巡游北海,提防冰精灵可能的南下。
如今,即便帝国的主人更替,但这份誓言,依然不会改变。
北境不会背叛帝国,但过往皇室的恩泽他们也无法遗忘,一些骑士开始从北境的军团,或者过往的身份中脱离出来。
他们将不再属于任何家族,也不再属于任何势力,仅仅是为往昔的承诺而呐喊,而疾驰,奔向那死亡的道路。
在帝国上层政变后,北境的诸多大贵族对此保持了沉默,但他们不会阻拦这些手下或骑士的脱离,奔向某个约定的地点,这就是北境的传统,无数人相信和遵循的古老传统。
承诺必将执行,即便其面临的是可见的死亡。
漫漫风雪之中,这些战士逐渐汇聚,那铁灰色的残旧旗帜,成为了他们唯一共同的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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